“那是他外公家的公司,我名不正言不顺,不仅帮不到他还会引起董事会的不满。”
沈千澍用最轻松平常的口吻来陈述事实。
骆姝本来摆好的一副看他如何狡辩神情在听到这句话后一点点崩盘,耳畔不知怎的忽然回响起方轻茁气极下口不择言的私生子言论。
沈千澍没察觉她变化,坐直,双手合十抵在面前,做求饶耍宝状:“所以,就当我求求你,求你别嫌我是拖油瓶,别到费薇姐那儿让我滚蛋。”
面对这样的沈千澍,骆姝形容不出的心虚,声音低了又低:“我,没不要你。”
闻言,沈千澍先是没反应过来愣住半秒,而后垂下脸,咧开嘴角兀自乐呵呵秒回:“我知道。”
“千澍……”骆姝迟疑片刻,“你离开宁城的那几年过得好吗?”
沈千澍抬起头:“为什么这么问。”
“不然,你走了之后为什么不和大家联系。”
“这个……”显然是没预料她会旧事重提,沈千澍断断续续地组织语言,“我过得当然好啊,读最好的私立学校,零花钱是以前的好几倍,至于为什么不联系大家,你当我狼心狗肺乐不思蜀。”
“你不是那样的人。”
沈千澍心里像是被人轻轻掐了一下,严格意义上来讲他14岁前的人生只有外公外婆两个亲人和每月救济他的生物学父亲,差点忘了,还有转不完的校。
“就这么关心我啊?”他露出个最得心应手笑容,“我挺好的,真的,初到深城的时候,费薇姐就很照顾我,不信你去问问她。”
这一瞬间,骆姝好像看到了过去的沈千澍,一转进他们初中部就是整层楼女生来围观程度,加上为人仗义大方一度成为年级的风云人物,然而发生转折的是一场没得到证实的风言风语,不断转学的背后是破坏人家家庭产物,一时间云端里的仰慕对象变成阴沟里的老鼠,可想而知,捧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惨,传得最沸沸扬扬时候他脸上的伤越重,经常青一块紫一块。
她就是那阵子和沈千澍成了同桌。
可惜那会儿她不懂藏匿在嬉皮笑脸里的弯弯绕绕,在自尊心最强的年纪,少年惯用没心没肺伪装自己。
一天下来,骆姝感觉像做梦似的,稀里糊涂的,沈千澍进了她们公司,他没再提让她犯难的事她也没再追问他那几年状况,以至于到点下班唐棠的出现,她都见怪不怪。
不过没等她问候上半句,唐棠光打了个照面,匆匆撂下句“骆姝,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就越过她,甜蜜地揽上了傅泽的胳膊。
骆姝特意揉了揉眼,没看错,是傅泽的胳膊。
翟晓雯更是打卡打到一半折返回来吃瓜。
“什么情况啊这是?”
唐棠用空出的那只手恣意地甩了甩头发:“看不出来吗?我们在一起了。”
顷刻间,周围没走的的同事纷纷起哄祝福。
热闹喧嚣包围下,傅泽一味挠脖羞赧,相比他的内敛,唐棠那叫一个热情,仿佛参加粉丝见面会的女明星附身,挥舞着手臂逐一回应:“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改天请大家吃饭。”
请客吃饭是在两天后的一个傍晚,经过战地记者翟晓雯的锲而不舍采访追踪报导了头版头条真相,女追男戏码,唐棠女士一见钟情,对闷葫芦傅老师展开了猛烈攻势,有多猛烈,不到半个月,傅老师成功拜倒在石榴裙下。
上了车,翟晓雯眉飞色舞揶揄:“我就说,傅老师最近怎么奇了怪地玩起手游来,还找我取经,原来是谈恋爱了。”
副驾的傅泽不好意思地推推眼镜:“她们公司出品的游戏,我就想着……”
“啊……”翟晓雯尖叫声顿时溢满车厢,“你说什么?唐棠姐在筑游上班?”
刚爬上后
座的骆姝猝不及防,被她咋咋唬唬劲吓一大跳,捂着胸口缓神。
翟晓雯一溜烟将脑袋伸进前排,激动道:“傅老师,你能和唐棠姐帮我求个迟渊的限定周边吗?太难抢了。”
丝毫不收敛的大嗓门,傅泽不露痕迹地隔开小段距离:“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你一会可以亲自问问她。”
驾驶座充当司机的沈千澍不乐意了,把多余的那颗脑袋推回后排:“得了,别大惊小怪的,不就一破游戏嘛。”
这两天,社交达人沈千澍早与设计部打成一片。
翟晓雯理了理被弄乱刘海:“什么破游戏,我们小混沌可牛掰了,谁玩谁都会喜欢的。”
“我才不玩那脑残游戏呢。”沈千澍抬眸,瞧了瞧后视镜里的骆姝,垂首玩手机,没参与话题也无太大反应,送了口气,启动车子前往就餐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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