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一个,总玩阴的。”
沈千帆内心却跟明镜似的:“所以这就是你不愿意进沈氏的原因,因为方轻茁?”
对上沈千帆投射来的眼光,沈千澍一时语塞,绞尽脑汁半天也没编出个像样答案:“没那回事,我才不是因为他,我……”
“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沈千帆一锤定音,给予后盾支持,“不用顾忌什么方轻茁,圆轻茁,放心大胆地去追,我给你兜底。”
暗夜无声无息流逝,沈千澍亦在这个过程中心潮澎湃了好几波,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无比苍白,最后硬是一个字也没说出。
还是沈千帆走到他跟前,扔来串车钥匙:“感动吧,给你个表现机会,送你哥去趟机场。”
再浓烈的感情也禁不住挑破了炫耀,沈千澍恢复常色,接过丢进怀里的车钥匙:“不先回家吗?”
沈千帆摁灭手机弹窗跳出的提醒事项:“接机,费薇回来了。”
第79章 刽子手
骆姝这一觉睡到自然醒,没有生物钟,没有痛苦梦魇,没有中途醒来,没有乱七八糟的噪音,也没有药物的任何副作用。
今天轮休,按照习惯刷了会儿工作群消息,在确定无要紧处理的工作后才放心赖床。
窗帘没拉开,只留半个巴掌宽的光缝渗进屋。
像记起什么,骆姝霍然下床跨出卧室,视线里的沙发区域空空如也,一点褶皱全无,仿佛前两晚没躺过人一样,而她的海绵宝宝,被人充当了两晚枕头的海绵宝宝则背对着缩在扶手角落,后脑多出个明显的巴掌印。
骆姝无语到溢出笑声,方轻茁还能再幼稚点吗?
也是,从不憋屈自个,把昨晚的气撒在玩具身上,也就这点出息了。
微风不燥,骆姝切了些水果再倒了杯酸奶窝在阳台享用早餐,上边是从叶缝溜出的斑驳阳光和缓缓移动白云,下边是晨练回来的大爷大妈逗猫声,一派欣欣向荣。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一通发泄起了效果,她好久没把日子过得这般舒坦。
这几年好像一直在漂泊,游走在自我催眠的怪圈里,将彻夜的难解心结依赖于药物,治标不治本,现实确是,远没有随心所欲骂一顿方轻茁来得畅快。
远在几公里外的方轻茁同样有此感悟,从头到脚一身黑,就差挂着个“生人勿近”牌子,撑着额头倚在沙发扶手旁给骆姝发监控连接手机教程。
管家别墅的沙发坐着是比出租屋的宽敞舒适,可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有这工夫他宁愿去挨骆姝的骂,比起一走了之,装不认识,挨点骂流几滴泪无伤大雅,只要她肯理他,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其实就和养宠物一个道理,没有人喜欢丑不拉叽光会吃喝拉撒的埋汰狗,也没有人喜欢被宠坏了分不清大小王的逮人咬人笨狗。
犯错了没关系,低头夹起尾巴,收起獠牙,撒娇求饶,乖乖听话不再犯,只不过到他这儿,角色调换罢了。
“阿茁,不是我不尽力办,她不愿意接,哥们儿换个法子补偿她,成吗?”管思奇信誓旦旦的保证猛然将他心里打的小算盘拉回现实。
“说完了吗?说完我要走了。”
管思奇咋舌,这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们了,挠挠耳朵,赶忙向另一侧队友投去求救信号,顾扬睁眼瞎,顾钦满脸不屑,甚至阴阳怪气地用着地道的美式英语低声怨骂:“getthefuckouttahere,dawg!”
方轻茁道走到一半,忽地听到那声dawg,眸光瞬间一暗,边阴测测掉头边出声:“有种,你再叫一遍。”
被点名,顾钦根本不在怕的,坦然站起身直面那张布满风雨欲来面容。
“耳朵不好是吧,那我成全你,dawg,dawg,dawg,骂的就是你,你自己种下的因果凭什么让我哥他俩承担,婚礼你爱来不来,求你似的。”顾钦本就不爽,看上眼的单相思对象吹了,现在好了,好兄弟也因为这事要和他闹绝裂,“我看你就是自己不如意,在女人身上碰了壁,就见不得别人幸福。”
顾扬好几次拦都没拦住,直到紧张的空气里蹦出见不得人好那句,彻底覆水难收。
方轻茁第一时间没选择去看顾钦,而是望向无话可说的顾扬,打狗还得看主人,更何况教训人,他在骆姝那能挨骂并不代表他完全转性,而且这假洋鬼子式的半含中文半掺英文的讲话方式,让他无故想起一个人,更罪加一等。
眼皮一撩,定睛在始作俑者,带着点笑音:“我看上去很好说话吗?”
顾钦有点摸不清他路数,防备地盯着他越来越近,实话实说:“不是……”
“那你是骆姝什么人?”
顾钦豁出去了:“我欣赏她……”
管思奇和顾扬皆露出副完了神色。
“这样啊……”方轻茁还在笑,“原来如此。”
“那我为什么需要得到你的认可?一个判断力在出生的时候和胎盘一起掉了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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