懑以排山倒海气势冲垮理智关卡,他猛地使力反揪住对方领口,眼底怨恨一片:“我和骆姝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的家伙指手画脚。”
“指手画脚?”沈千澍憋了一下午无处发泄的怒火在此刻达到顶峰,“你想的挺美,我打你满地找牙。”
说着,拳头就挥高了起来。
“能不能别胡闹了。”
一声怒喝,拳头急刹车地截在半空,沈千澍稍稍恢复冷静:“听到了吗。”
方轻茁同样恢复往日傲慢:“听到了,说的是你。”
沈千澍:“明明说的是你。”
方轻茁挑衅地瞧向那要落不落拳头:“那敢不敢来一个。”
沈千澍好不容易回笼的理智又城门失火:“你真以为我不敢是吧?”
方轻茁:“不敢的是孙子。”
沈千澍头次见有人舔着脸皮要求挨打,那不得有求必应:“好啊,那我今天让你看看谁才是真孙子。”
异样引来写字楼巡逻安保的频繁关注,骆姝头疼地又是一声痛斥:“还嫌不够丢人,我再说一遍,松手。”
沈千澍:“松啊。”
方轻茁:“你先。”
沈千澍:“你怎么不先。”
这幼稚园小朋友才会不分场合斗嘴场景,他俩分分钟上演,骆姝仁至义尽:“好,你们慢慢玩,我走。”
花一丢,头发一甩,直奔十几米开外公交站的末班车。
这回沈千澍倒是学聪明了,宁肯弃车也要追随,他率先松手:“我不管以前你们是什么关系,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但现在,我请你认清现实,再敢纠缠不清,我会新仇旧怨一起算在你头上。”
撂完话,一把推开似被抽了魂对手,追上了那辆处于发动状态公交车。
起始站,在沈千澍鼓捣了半天手机乘车码无果后还是骆姝帮他刷的车费。
车辆缓慢且笨重地向前行驶,冷清的公交车后排,骆姝歪着脖子远望窗外,车窗半开,晚风温和地造访车厢将她发梢吹扬又落下。
沈千澍坐在她边上位置,抠着手指:“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听你的。”
骆姝的声音和眼下的车速一般轻缓:“他存心的,你也随着他胡来,看不出他在激你先动手?”
“那种人就活该挨顿揍才会老实。”沈千澍据理力争。
老实,绝不可能,骆姝在心里否定,方轻茁那种神经病会愈发兴奋,好似躲在暗处,闻到血腥会立马竖起瞳孔的伏击型动物。
“千澍,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像小时候打打闹闹就能解决问题,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为我好,但我不希望你卷进我和他之间的纠葛里。”
沈千澍看着车窗玻璃倒映出骆姝的半张严肃侧颜,略显不满地撅起个嘴,“你是在变相地说我幼稚吗?”
“不是变相。”骆姝说得十分干脆,“我是就事论事”
被奚落幼稚,沈千澍多多少少有点挫败,她和方轻茁间的微妙气氛他不是没察觉到,打方轻茁在咖啡厅一张口,他就认出了是在那通工作电话里出现过的男人,再到不用自我介绍的自然交流,这俩人没点过去才怪。
“所以,他就是你前男友。”
夹杂果香的空气缕缕忽地一断,骆姝关上车窗,坐正,双手搭在膝盖,好半晌从喉咙溢出一个字:“嗯。”
“那他就不幼稚?”沈千澍垂下眼帘埋怨,“差点儿没把我衣服抓烂了。”
“不仅是衣服。”
逮住机会,小嘴张张合合就是告状,“他还举报我,我那辆牛魔王直接就被扣了,新车,没开多久的新车呐,今天的衣服也是新的,喏,特意穿来见你的,什么人嘛,就是眼红,嫉妒我。”
“……”
骆姝瞬间词穷,视线触及他皱巴巴领口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句反驳,在幼稚方面,方轻茁似乎也是不遑多让,具体表现为与她有关的大小事宜,大到她身边出现头发超过三根的异性,小到回复他消息少一个标点符号,他都会揪着不放。
沈千澍见她不说话,理所当然理解为默认。
抱着套话学习目的:“那你觉得,我和他比怎么样?”
骆姝拒绝谈论此类话题,缩在角落装聋作哑。
沈千澍不死心凑近:“是不是我略胜好几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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