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方轻茁弯唇笑了笑,笑意根本不达眼底,“连杯新咖啡都没钱点的人,无业游民没错了。”
误打误撞戳中肺管子,沈千澍倒吸口凉气借题发挥:“呦,这么好奇小爷身份,那小爷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她雇的保镖,跆拳道黑带,专治你这种恶心猥琐男。”
紧接,对面抛来句简单轻:“果然,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一个激进进攻,一个淡然回击。
沈千澍靠在椅背,悠哉悠哉改变战术,反唇相讥:“有些人啊,就是太肤浅,是不是年纪大了跟不上时代新潮,连基本的调情方式都get不到。”
虽说年龄上两人只差两岁,但穿衣打扮上却有质的区别,沈千澍喜大牌,搭配有巧思,方轻茁相反,看不出logo品牌的单调纯色,尤其那双深算眉眼,是阅历上带来的沉浮,莫名有种不是同年龄层即视感。
方轻茁默默在心里骂了声,敢在骆姝面前和他比调情方法方式,还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
“是吗?”他转向骆姝,“这件事,我相信你更有话语权。”
回答他的是一声椅子腿拖在地板的刺耳噪音。
“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像个逃兵一样丢盔弃甲躲去盥洗台,骆姝疯狂冲洗出汗手心,明明已经洗得够干净了可为什么还能感觉到密密麻麻的刺疼,亦如那些本不该储存的记忆为什么按下了删除键还纹丝不动,徒留烦恼。
缓了半晌,再回去时,一道拱形门过道上方轻茁侧身立于那,不确定刻意为之还是碰巧遇见。
骆姝权当不认识这位碍眼路人,蕴含礼貌的眼光掠过他后便径直直行,在即将错身之际,一条有劲手臂横插触墙将她强硬逼停。
“方先生,请你自重。”
“自重什么?我有什么好自重的?”方轻茁不以为然,脸皮厚起来完全不输当年。
“你都快要结婚了,还需要我提醒一遍么。”骆姝顶着面无表情的一张倔强脸,直勾勾凝望,是要发火前兆。
不知怎的,方轻茁觉得她生气模样,一点点填补了这五年空白。
“你不开心了,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
“我没有。”骆姝扬声否认。
她训诫自己要冷静,试图第二次谈判,又听到他轻飘飘叙述。
“当年,某人可是连宿管阿姨的醋都吃。”
骆姝当即不悦拧起眉心:“方轻茁。”
很久没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名字,方轻茁原本忧郁的黑眸换上愉悦。
“我在。”
“戴着婚戒来堵前女友,你未婚妻知道吗?”狠狠剜了他一眼,骆姝改盯他那枚戒指,唾弃随口就来,“真为你未婚妻感到不值。”
方轻茁四两拨千斤迂回:“戒指?你想要,我可以送你。”
心里不断堆砌的烦躁和厌恶在顷刻爆发。
“方轻茁,你混蛋。”
比起装客套的骆姝,方轻茁更喜欢此时鲜活的骆姝,可爱惨了,纵使尽是骂他的粗鄙之语,但他就是形容不上的欢喜,于是点到为止的决定不再逗她:“不是我结婚,我更没有未婚妻,至于戒指。”
他放下撑在墙壁手臂,取下戒指亮出戒指内圈部分,而光滑的内壁赫然刻有两个字母,让人误会的缩写字母。
骆姝抬起头,黢黑的眼珠在顶灯照耀下闪烁些许光芒,带着怀疑,审势,波动的交织情绪,方轻茁比她简单多了,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我一直在等你啊,骆姝。”
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听他轻描淡写说着这些不像假话的真情流露,骆姝解释不清的五味杂陈。
他垂眸的角度,瞳孔的颜色,好像从未变过。
这一幕让骆姝有些恍惚。
明明生着双凉薄眼,老天偏送了他颗能弱化掉的温柔痣,在装满她的时候显得格外深情。
“方轻茁。”冷淡地笑了一声,“其实我特别想采访你,当时被我放鸽子的滋味如何,又有何感想?”
方轻茁没料到她会在这个节骨眼旧事重提,眼睫极缓地扑棱两下,当初她不声不响,不明不白离开,他是气他是恨,气她假装释怀,也恨自己再多的取舍在她心目中皆是微不足道的过眼云烟。
可他的逻辑非常自洽,他对骆姝势在必得,在已成蹉跎的长河里,他逐渐明白了个道理,粥讲究小火慢熬,骆姝这块硬骨头他也愿意慢慢磨,前车之鉴过犹不及,不能把她捆得太紧,她自己伤痕累累同时也费了他大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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