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了都愁。”
新郎官如此不解风情,邹婧索性识相也不再搭腔,拉着骆姝八卦某某明星的巴厘岛世纪婚礼是不是她做的,某某名媛的庄园婚礼是不是也出自她手。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此次会面正式步入正轨,到了意见反馈环节,邹婧来回翻阅建模效果图:“迎宾和甜品区我特别喜欢。”
说着亲昵地挽上沈千澍臂弯询问他想法,“亲爱的,婚期将至,不然就定这稿,我爸前两天还在问婚礼进展,你也不想他老人家久等吧?”
沈千澍斜眸,对上邹静施压眼神,不慌不忙抽出被挽手臂,倾身附耳低语,须臾退回,饶有兴致地观察她反应。
其他人没听见他到底说了什么,只见邹婧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勉强笑容:“千澍,你可真会开玩笑。”
这个小插曲无疑将气氛陷入两难境地,还是骆姝的工作电话铃声打破了僵局。
接完供应商电话骆姝折返,明亮宽敞的会客室独剩邹婧一人,沈千澍和没眼力劲的leo都不在。
邹静背对门,显而易见的接电话姿势,语气不善:“告诉你多少遍了这段特殊时期不能给我打电话。”
骆姝无意偷听,抵在门把手的手猛地止住,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邹婧语气又软下来:“我知道,我也只喜欢你啊,老头子说了,只是走个过场,只要我嫁去沈家,婚后整个邹家都是我说的算。”
“亲爱的,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先这样,一会沈千澍得回来了。”
挂掉电话,邹静一套拉黑套餐奉上,还不忘轻蔑哂笑:“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信息量太大,骆姝一时不知所措,进是不可行了,赶忙打退堂鼓后退,后背却撞上堵健硕肉墙。
“怎么不进去?”
刻意压低的嗓音形容不出的暧昧蛊惑。
骆姝卡壳两秒,扭动脖子回望,沈千澍赫然站在身后,挨得近,呼吸间满男人身上的香水气味。
“我……”
“你真不记得我了?”
骆姝没料到沈千澍会突然凑过来,本就相近的间距挨得更近了,鼻子险些撞在一块。
“记得。”看到镜片里倒映出自己的缩影,骆姝匆匆躲开对视来的目光,偷听本就不道德,公众场合和甲方,即将结婚的准新郎近距离接触更不道德,实在有损专业形象。
“沈先生嘛。”
又在心里腹诽,也是她从业生涯,遇到的最胡搅蛮缠客户。
不给他再回话机会,骆姝推开面前那扇虚掩玻璃门,两头的风景眨眼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做了亏心事,邹婧顾不上起疑他俩为何会出现同框画面:“千澍,你回来了。”
沈千澍仍旧那吊儿郎当样,错身进屋,食指勾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有事,先走了,你呢,随意,想在这呆多久就呆多久。”
“那我跟你一起。”邹婧眼珠子一转,“上次商议婚期的时候,沈叔叔就念叨着要我常去家里探望他,这次正好,我们……”
“不顺路。”沈千澍打断,脚步不间断的,“想看他老人家自个去疗养院看,怎么来的怎么去,懂。”
临出门前,视线意味深长地停留在杵在门框边的唯一观众身上。
“婚礼见咯,骆设计师。”
送走这两尊大佛,骆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陡然想起沈千澍临走前的耐人寻味眼光,所以,他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
思索间,翟晓雯提着袋咖啡小碎步跑来:“姐,咖啡。”
骆姝回过神:“谢谢。”
翟晓雯左顾右盼:“沈先生呢?”
“走了。”
见骆姝仍一脸魂不守舍,翟晓雯想都没想:“姐,他们刁难你了?”
“没有,方案通过了。”
翟晓雯不懂,那该开心才对:“我看到公司小群好多人蛐蛐,说沈先生和邹小姐一看就是没有感情的半路夫妻。”
工作上,骆姝严谨惯了:“不能随意讨论,议论客户,忘了吗?”
“下次不敢了。”翟晓雯心领神会,对着嘴巴作拉拉链手势。
“好了,通知大家准备开执行会。”
执行会一开就是一下午,再忙完手头工作已然深夜。
出了公司大门,骆姝与同事们一一道别就上了辆网约车,不堵车,二十分钟的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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