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自以为是了,骆姝气极反笑:“分手还需要你同意,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我当然是你最爱的男朋友了。”方轻茁随口接茬,眼神却似骤变的天气,晴转多云布满阴沉,“你气我,怨我,有情绪这些我都能理解,但分手,没门,我告诉你骆姝,这辈子除非我死在你前头,否则你别想摆脱我,你敢谈一个,我就搅黄一个,你敢谈两个,我就搅黄一对。”
终于不演了,十分满的方轻茁,骆姝见过四分,接触过三分,实地深入过两分,剩下的一分就是此刻渗进骨缝里的难移本性,这才是完完整整的他,同时无可救药的他。
“时至今日,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想要结束这段感情,我是恼,可我最接受不了的是你不信任我,接受不了在你的潜意识里我是个对感情不贞的人,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你难道就没产生过一丝丝怀疑?”
“怎么可能没有。”
方轻茁神情不变,瞪着双执念幽深眸心发出声苦笑,“谁叫我爱你呢,爱到没了底线爱到无数次说服自己,只要你肯乖乖呆在我身边,其他的我可以统统不在乎。”
“可我在乎。”
铿锵有力的一句“我在乎”让方轻茁钉在原地,无言以对良久。
浮躁的空气飘零,骆姝甚至感觉腕间不属于自己的那抹体温在逐渐消释,可惜,这种错觉维持不到三秒。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重新开始,我重新追你。”
满满的认输挫败语气,这已经是方轻茁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可惜他的最大让步在骆姝眼里一文不值。
“方轻茁,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廉耻心?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你想往事随风,不可能,绝不可能。”
看着她如同一滩死水掀不起任何波澜,方轻茁心里就憋着团火,恨不得立马撕碎这张面具。
“你敢说你现在不爱我了。”
骆姝梗着脖子,眉眼寡淡地一字一句吐出:“我不爱你了。”
乍然听到答案,方轻茁身形一顿,大概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爽快干脆地说出那几个字,他凑近,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表情,企图隔着对视的黑色瞳
孔寻找说谎痕迹。
遗憾的是这一对好似容纳世界最璀璨明珠的漂亮眸子此刻支离破碎,全然没了往日的绵绵情意。
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方轻茁眸色迅速染上阴鸷,额角突突狂跳,碎了又怎样,纵使碎了千万片,他有的是法子和精力一片一片拼凑成原样。
骆姝还没见过这样的方轻茁,本能地后退两步却让他扣住下巴。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他的语调很沉,沉重得如把锤子,每吐出一个字就像一下一下发力敲进她的骨髓里。
经此一役,骆姝算是彻底豁出去了,勾起唇角,目露怜悯地直视他。
“我就是不喜欢你了,不爱你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下一秒,说出绝情话语的嘴唇被他野蛮堵住,掐着下巴轻松撬开牙关,动作肆意妄为,攫取了她全部呼吸,她越挣扎,他越亢奋,直到口腔内尝出淡淡的血腥味,骆姝才拼尽全力将他推开,方轻茁向后趔趄撞在门板上,发出一记闷响,听声音应该疼得不轻,可当事人并不那样觉得,看着在骆姝唇上留下的杰作反而露出得逞的快意。
“怎么办?你的身体很诚实。”
紧接,啪得一记清脆耳光响彻楼道,方轻茁被打得脑袋侧过去,额发遮住眼皮,窥不明情绪,兴是长那么大第一次被扇耳光,久久没有反应。
跟着巴掌一起落下的还有骆姝眼尾的一滴泪。
曲指拭去那颗眼泪。
“方轻茁,做了那么多骗我的事,你就不愧疚吗?”
脑海不自觉地又翻转出许多画面,甜蜜回忆盈盈在目,又在即将沉溺时跳出折磨人心记忆,在追随他的小道上,她一路踩着泥泞,天真以为剥开的是他层层真心,没想到撕到的是颗洋葱,剥到最后眼含热泪,一身狼狈。
“以前我总想不通你为什么忽冷忽冷反复无常,我被球砸到你说不认识我,但团建你会替我解围,一边说着不公布一边会来联谊逮我,恶语相向也会在半夜三更会跑来道歉,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你脾气不好,我就多一分宽容,喜欢一个人不能太斤斤计较。”
“然后呢,现在看来就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巨大笑话。”
方轻茁转回来,收进眼底的就是骆姝仰着个头,不让眼泪掉下来的隐忍倔强模样,掉一滴她擦一滴,擦一滴掉一滴,周而复始,搞得她累了烦了又尝试不断深呼吸试图找回冷静,结果适得其反,拼命压抑的所有屈辱统统反噬泉涌而出。
这瞬间,方轻茁质疑自己做错了,心疼地用手抚她受伤唇瓣却被她躲开落了空。
他摩挲指尖道歉,可除了加快流眼泪速度别无他用。
“你别不理我,其他的我都依你。”
骆姝依然无声息地砸眼泪,闻言,抬起哭红了的眼眶死死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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