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从健身房锻炼回家,提着袋零食刚出电梯,一头棕熊精打扮的可疑分子映入眼帘,鬼鬼祟祟扒在他家门锁上输密码,搞笑的是每摁完一个数字就会不自信地抓耳挠腮。
上一秒还活跃在手机里问他行踪的人此时此刻拉着行李箱站在他家门口。
“骆姝。”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骆姝停下手上的繁忙解锁业务,一卡一卡地转动脖子,在触及方轻茁视线那瞬丢下行李箱拔起腿朝他飞奔过去。
方轻茁看着戴着光头强同款毛茸茸雷锋帽,冲他撞来的骆姝,想都没想,本能张开手臂,以为她要扑进他怀里结果不是,纵身一跳拦腰熊抱住他,因此还打了个趔趄,后退两步,站稳脚跟后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托住她屁股稳稳地让她挂在他身上。
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回想新年这几天到底哪出了纰漏,竟然一点风声毫无,那晚挂了电话后,她真发来了一半的红包,一口气连发十个,他也没矫情,点击收款,毕竟祝福语很动人,祝茁宝新的一年越来越帅,祝茁宝新的一年事业蒸蒸日上,顺带夸了一下自己,祝茁宝最爱的女朋友骆姝永远所向披靡永远顺遂无敌漂亮。
第二天他连本带利发了个大的过去,还借着新年由头将上次从她那“借走”的十万原封不动打回了她的账号。
回到现实,方轻茁还是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结结巴巴:“你……提前……回来了?”
骆姝搂着他的脖子,点头:“方轻茁,我没地方去了,你得收留我两个礼拜直到开学。”
事实是,她每天观察他的微信步数和为他漏洞百出的假话发愁,在全家准备去旅游的时候毅然决然选择来找他。
方轻茁没那么好糊弄:“可你不是在老家过年吗?”
“年早过完了啊。”骆姝眨眨眼。
回深城前一晚,老家下了场鹅毛大雪,赶在大雪融化前她和堂姐蹲在院子里堆雪人,作为艺术生那叫一个精雕细琢。竣完工,堂姐就在边上撑着下巴问她深城有什么好的,雪都不会下城市,骆姝早就默不作声勾起了抹笑,摊开手掌接了朵六角雪花。
深城没有雪但有方轻茁。
“不惊喜吗?”
方轻茁掂了掂怀里的人:“这是惊吓。”
得亏今天出门了,不然看到他浑浑噩噩的落魄样很难解释,在她面前他还是十分在意形象的。
骆姝哪知晓他心里的小九九,一个月没见这张日思夜想面容,此时还让帽檐遮住了大半,说不出的烦躁,忍不住倾斜脑袋,对准他唇部来了个蜻蜓点水触碰:“那这是不是惊喜?”
方轻茁正沉浸在自己的反思世界里,猝不及防被亲,他举目紧盯始作俑者,试图分辨她是不是来真的。
“某人不是三令五申,公共场合不能亲嘴,说是有伤风化么。”
骆姝:“不要算了。”
“要。”
托举的那只手旋即改成圈在腰间,热烈回应这个将他数日郁闷一扫而空的吻。
吻至忘我,扯到嘴角伤口,方轻茁闷哼一声。
骆姝精准捕捉到那一丝反常,暂停下来,捏着他下巴抬高,在发现瘀伤那刻利索地从他身上下来,摘下他的棒球帽,撩起他的额发,跟机场过安检的扫描仪般逐一排查。
方轻茁就任她以打量交易货物的细致眼神在脸上搜索没有反抗,不是他不想阻拦,是因为那无意间已然皱起的眉心。
原来不止那处,眉尾也有道浅显新疤。
一切都解释通了。
骆姝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回事?你打架了?”
“怎么可能,我像是会打架的人吗?”
“那伤怎么来的?”
“摔的。”
骆姝面色愈发沉重,透着几分不悦又有几分心疼。
到底是没个正经理由搪塞过去,方轻茁又心生一计:“我见义勇为去了。”
“编,你是热心肠的人么就瞎编。”
“我就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你看……”他主动把脸凑过来,“都快好了。”
耗了那么久他仍是无隙可乘,骆姝感觉拳拳打在棉花上,当他有苦难言便佯装震怒,惊呼岂有此理,顺势捧住他双颌下拉,开启碎碎念模式:“谁啊,下这么重狠手,你是抢人女朋友还是挖人祖坟了,非得大过年的往这么帅的一张脸上呼。”
她密密地控诉,方轻茁细细地消化,听到她说必须告到中央给他讨要个说法时。
“继续。”
“继续什么?帮你骂他?”
“继续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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