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堵住他碎嘴,方轻茁右手执筷往那烤架上伸。
骆姝看到方轻茁去夹架上的烤肉,都做好了抬碗接收准备,可那肉怎么夹着夹着就进了庄赫碗里。
没事,第一片而已,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眼见第二片,第三片乃至最后一片都悉数进了庄赫碗中,她费解,她纳闷,她有情绪了:“方轻茁,你为什么把肉全夹给了庄赫?”
在座的三双眼睛都不约而同飘向她俩。
“除了他,我不知道该夹给谁。”方轻茁的箸尖停在半空,保持现有动作一动不动,答得一本正经,答得理所当然。
当时的庄赫听在耳里,感动在心中徜徉,正想劝和说,你们小两口别为了我吵架伤感情。
下一秒,方轻茁重新又端了盘原味牛肉:“架上的肉都烤糊了,我们这是自助,超过300g得罚款,总不能丢垃圾桶浪费粮食吧。”
骆姝:“……”
夏以茉:“……”
谷佳倩:“……”
庄赫:“…………………”
唯有方轻茁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将牛肉平展铺于架上,翻来覆去,待没有血丝,烤至焦黄,搛一块裹上蘸料送去骆姝碗里顺便朝她投去个“看吧,又错怪无辜男朋友了”眼神。
另一头,抢在庄赫红眼病发作,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前,夏以茉慷慨举杯:“今天感谢大家赏脸,也为了庆祝我破百万粉,敞开了肚皮吃,我买单。”
因为夏以茉连日来置若罔闻,毫不知悔改地发布炫富vlog行为,网友对她的讨伐喊打达到沸点,猛烈抨击下,风向在她晒出自证清白的铁证后彻底改变,从滚出美妆圈到心疼美女仅花了一个晚上,网络世界便是如此,风向哪吹草往哪倒。
而夏以茉正是利用了这个特性,实现了华丽逆转,商务和口碑皆收入囊中。
吃到七分饱,大家都吃得有点倦了,谷佳倩提议玩我有你没有游戏。几轮下来,庄赫处于劣势,不知是他点背还是因为某人的有意针对,基本包揽了席上三分之二酒。
方轻茁一句“我有女朋友”庄赫又败下阵来,他忿忿地掰下食指独留根中指,意味明显,寻思着不能坐以待毙,灵机一动:“我家里有两座矿。”
此言一出,在座除他以外都依次掰下根手指。
骆姝凝眸因暂时赢了方轻茁一把却露出赢了全世界表情的庄赫,脑海下意识蹦出个词“地主家的傻儿子”,方轻茁捕捉到,用置在膝盖上的手牵她的手,醋味交织地去挠她手心,逼得人家看过来了,又委屈耸耸肩肆无忌惮玩她的手指甲。
对于大家的刮目相看,庄赫表示十分受用,得意地站起来:“都说了,我是庄少爷不是装少爷。”
太得意忘形,以至于胆子肥了敢摆弄着大龙虾钳子去逗夏以茉,结果就是夏以茉一记眼刀射过去,他立马老老实实,捏起两只大钳子遮住脸,拿腔拿调地来了一句:“哈哈,其实我不是庄赫,我是比奇堡第一猛男。”
在场的都笑翻了,连夏以茉都别过头笑了一下,欢声笑语间,骆姝的手机连响了好几声,她抽出被方轻茁十指紧扣的手说要去洗手间,被耳尖的谷佳倩听到也嚷着一道同去。
等她俩上完厕所回来,露台上空放起了盛大的璀璨烟花,谷佳倩“啊”尖叫一声,兴奋得跑去拍照。
骆姝回到座位,庄赫和夏以茉没了人影,方轻茁形单影只在拣剩下的酒对瓶吹。
越是人声鼎沸之际,落寞就越显得无所遁形。
似感知到什么,方轻茁握着瓶身在仰脖一口闷后回头,对视的瞬间,他挂起笑容招手示意她快坐过来。
陪着静静坐了一会儿,骆姝把他攥在手里的空酒瓶取走同时打量他,不确定他到了哪步状态,微醺?酣畅?抑或酩酊?
“方轻茁,你喝醉了吗?”她开嗓问。
方轻茁偏眸正想回复,看见她明净的瞳孔倒映出五彩斑斓的美好事物,包括他,顿了顿,在心里反问自己,他醉了吗?他不知道,但他确定的是无论沉溺还是清醒全在他一念之间。
不出片刻,他笑眯眯地给出答案:“嗯,我喝醉了。”
听到他承认,骆姝从包里找出张一次性湿巾,撩开他的额发,细细地帮他擦额头,擦眉骨,擦脖子。
“骆姝。”方轻茁蔫头耷脑,冷不丁喊她名字,酒精似乎让他丧失了伪装能力,不确定的口吻里颇有自暴自弃的示好意味,“我应该不算特别差劲吧?”
“为什么这么问?”
他抬起头再次直视她,不过这次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份赤诚:“我在想,该怎么做会让一个女孩觉得我值得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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