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却惊了。
她妈一直很喜欢陈肯,因为这小子长得好,后来陈肯母亲突发胰腺癌病逝,后妈进门,更是极大的激起了赵却妈妈的怜爱之情,对他多有关照。
赵却愤怒地说:“你多大了,你还告家长?!”
“只比你大五个月零4天。”陈肯说,“别不理我。”
赵却心软了,脑袋短路了。
她发现了,自己特别受不了“法拉利”委委屈屈发样子,那一句“别不理我”简直说到她心尖尖上了。
手段了得啊小陈哥哥。
他小时候也是这样在大人面前和我斗智斗勇的,呵呵。
赵却歪了下头:“你爸让的?”
她说这话时,轻描淡写,还因为歪头这样的小动作,显得很天真。
只一瞬间。
陈肯的血都凉了。
毕竟他从他爸那儿继承了一条y染色体,毕竟他爸有逼死前妻的恶名在外。毕竟陈肯是他的儿子,做什么都带着他的影子。
他被囚禁在无形的牢笼里。
“你也这么想我吗?”陈肯笑了笑,牙齿森白,泄露出原本刻意压制的侵略者的气质。
赵却熟悉这种相处模式,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抱胸昂首,翻了个白眼,“你爸高升了,今时不同往昔。”
她在面对其他“这类”人时,态度从没有这样尖锐。她不逢迎,也不会句句带刺。她在面对陈肯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暴露自己尖酸刻薄的一面。
陈肯咀嚼她的话。
“高升”、“今时不同往昔”。
陈肯眼神空洞:“是啊,马上还要外调,又该升了。”
赵却皱眉,“你怎么了?”
赵却很敏锐,小时候,他一动什么心思,赵却就会察觉。
他望着她清明的眼睛,低笑。
他想她说爱他,然后趴在她怀里嚎啕。
但她只是坐在那里,昂着她高贵的头颅。
说着淬毒的话,划烂他的心。
赵却是个很善良的人,心肠软,共情能力强。
赵却曾经深夜给他发消息说觉得自己是大恶人。
她怎么会是大恶人?
她说今天和朋友去吃烤肉,海鲜拌饭吃了两口吃不下了,放在了桌上。
她说下楼在广场的躺椅上看见一个带着全部家当的流浪汉,觉得好可怜,自己浪费粮食非常自责,如果当时打包了那份海鲜拌饭,流浪汉就有饭吃了。
她说她一直哭,哭得脑袋痛。
多善良的啾啾。
怎么偏偏对我这么刻薄?
“没什么,”陈肯舒展僵硬的脸部肌肉,尽量柔和地笑,“你爸要不再升升,就入不了我爸的眼了。”
……
卧槽了。
陈肯把她笑着说出恶语的神态学得像模像样。赵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可恨过。
她骨子里是带着傲气的,那股劲儿让她脱口而出:“小陈哥哥,你妈要生三胎了吧。”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他们是有些摩擦,她却不该在陈肯伤口上撒盐。
“你妈”自然不是指陈肯亲妈,是他那来头极大的后妈。“三胎”其实是后妈怀的第二胎。既骂陈肯的父亲靠老丈人上位,又骂陈肯独子的地位不再,还顺带羞辱了陈肯的亲妈。
怎么会有我这么刻薄的人。
人家前一秒还在表白,下一秒你这样骂他。
赵却观察陈肯的神色,头依然昂得高高的。
陈肯薄唇翕动,
最后,竟然笑了。
“赵却,我脑子有病才喜欢你。”陈肯说。
赵却冷笑,“喜欢我的能从我家门口排到巴黎,你领号排队去吧。”
陈肯“蹭”一下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赵却吓了一大跳,强装镇定,依然翘着二郎腿,抱胸,昂首。明明陈肯站着居高临下,她却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陈肯想就此走掉。
可他想起赵却屁股后面的那一大帮子追求者,但凡他今天就这样走了,依赵却的性格,下一次见,一定是二人之一的婚礼,再下一次就是葬礼。
陈肯站起来的动静已经引来些许客人的注意。
赵却那个漂亮的同学也抬头往这里看。
陈肯突然升起一股快意,他头皮发麻,在注视中,他快速俯下身,撑住赵却的椅背,一把钳住赵却的下颚,低头在她脸颊狠狠亲了一口,亲出不大不小一声“嘬”。
赵却惊呆了,还没来得及反应,“法拉利”的脸在面前第二次陡然放大。
陈肯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脸颊,还伸出舌头在牙印上舔了一口。
“啪。”
一声脆响。
陈肯被赵却扇得脸偏到了一边。
赵却骂他:“你神经病?”
陈神经病被骂的笑起来,单手攒住赵却两只手,劈头盖脸在赵却脸上狂亲一通。
“嘬嘬嘬嘬”声不绝于耳。
赵却怎么挣都挣不开,急中生智,猛一抬腿,膝盖狠狠撞在陈肯的裆上。
陈肯白着脸又嘬了几口。
赵却又猛击几次。
陈肯疼得受不了了,松开了赵却,倒在自己原先坐的椅子上。因为忍痛而表情狰狞,颤着声音,咬牙说:“帮…我打…下120。”
赵却一边抹脸上的口水一边冷笑一边打120,“除了弄得我一脸口水,你还有什么用。”
赵却的美女新同桌目睹了全程,不无震惊地对假韩男说:“第一次见强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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