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站到最后的赢家,通过践踏她最后的尊严,宣告他的所有权,来满足男人心里那莫名其妙的好胜心。
她在这里过得甚至不如魔域,恍然间,她竟觉得在魔域苦苦坚持的自己很可笑。
祝欢的心就是在这时候死的,她抱着昭昭,看着窗外的日升月落,在逼仄的破屋里,将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她心念俱灰,所有的爱和期盼彻底粉碎,在极致的绝望和痛苦中,选择了却此生,一了百了。
恍然间,耳边有人唤她,声音软软糯糯的。
祝欢费力地睁开眼睛,对上谢昭昭那双澄澈焦急的眼眸,
她的宝贝女儿,眼眶蓄满止不住的泪水,哭天喊地问她怎么了。
她的手指颤抖,自尽用的瓷片偏了一寸,随后掉在地上,碎了满地。
她终是狠不下心,倘若她真的死了,女儿就被人管了。
许是上天垂怜,不仅让她没死成,还让她获得了觉醒的机遇。
沉睡的九尾狐血脉开始剧烈沸腾,她阴差阳错冲破了禁制,真真正正拥有了九尾。
身体内充盈着她不熟悉的力量,尽管很虚弱,但足以恢复她身上的伤势。
她要反抗,要带着昭昭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蛰伏许久的墨涂,感知到了她身上额外的力量,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祝欢满身的疤痕,眼底再无光亮。
墨涂勾起唇角,凑近她耳边,用深情款款的样子,向她施出援手:“跟我走吧,我帮你报仇,帮你护着昭昭。”
最初将她拖入深渊的男人,此刻却成了她的救世主,荒诞又可笑,但她又别无选择。
祝欢眼中一片死寂的漠然,她第一次亲近墨涂,用手抓紧他的衣袖,说:“只要能离开这里,保我们一世无虞,我什么都给你。”
墨涂挑眉,欣然应允,他的手覆上她的腰肢,喟叹道:“我等了多年,今日终于实现了。”
祝欢闭了闭眼,滚烫的泪珠从脸颊滑落,终究没有挣扎,默许了一切的发生。
一夜贪欢,极尽掠夺。
然而,还未等到晨曦微露,墨涂的热情便如潮水退去。
心心念念的美人已经得到手,没了挑战性后,他便也失了兴致。
仔细看去,她不过就是普普通通,也就丹田那刚刚凝聚的妖丹有点意思。
墨涂也是昨日才发现,她竟然是九尾狐血脉,体内蕴含着纯净妖力虽然少得可怜,但对魔族来说已然是大补。
真是……很难不让人垂涎。
这是他见过最天真的狐狸,被修仙者折磨不说,居然还妄想相信魔族,可笑至极。
于是,在祝欢最虚弱,毫不设防的时刻,墨涂毫不犹豫出手,残忍地取走了她凝成的妖丹,抽干她的妖力,顺势抹了她的记忆,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无用的玩具。
他拂袖而去,未曾回头看一眼那蜷缩在破败的床榻上,气息奄奄的女子。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这一夜的荒诞,留下了个孽缘的种子。
一个继承人族、妖族、魔族三种血脉,注定命运多舛的孩子。
祝欢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纷杂的梦,泪水糊了满脸,但醒来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失去妖丹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最后病倒在床榻。
几日后,送吃食的仆人发现她,请医者来看,诊治出她竟有了身孕。
在谢家后院的牢笼中,祝欢的存在都鲜有人知,孩子的父亲更是毋庸置疑。
谢家虽然对谢同和恨铁不成钢,但还是舍不下谢家骨血,毕竟他后来娶的那个正房,肚子迟迟没有动静。
在他们的默许下,祝欢将孩子生了下来,是谢家期盼已久的男孩。
他们
翻阅古籍,给他起了一个看上去文邹邹的名字,谢昀卿。
自从谢昀卿降生后,祝欢和昭昭的日子越来越好,谢家不想苦了唯一的男丁,再也没给他们吃过残羹冷饭,房中的仆从都多了好多。
甚至为了让谢昀卿嫡长子的身份能名副其实,谢同和休掉了后娶的正房夫人,将祝欢扶到正房的位置。
这温馨的家庭氛围只是表象,谢同和扮演慈父,装了几年就装不下去了。
后来的事情,便如心魔幻境中所发生的一模一样,姐姐远嫁惨死,母亲含泪而终。
谢昀卿说到一半,声音顿了下,手心攥紧两枚玉佩:“魔主说,我的母亲还活着,只不过被困在某个地方。”
沈闻霁蹙眉,问道:“魔主用你的母亲威胁你?”
谢昀卿不置可否道:“差不多,我没忍住和他顶了嘴,才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沈闻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望着他苍白的脸,她不好意思太直接问,于是委婉地说:“你现在还要复仇吗?魔主他……”
“当然要复仇。”谢昀卿沉默很久,勾起嘲弄的嘴角:“我恨他毁了母亲,恨魔族伤了姐姐,更恨我现在变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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