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瞧着陈家老爷,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对谁永远都是一副不热不冷的姿态,就是自己的外甥女被害的得了寒症,也只是简单问了几句,之后,也没因为是自己的女儿故意推人落水而生愧疚之感。
倒是这周氏, 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她这个小丫鬟都客气了起来。
“老爷,夫人,跟奴婢往前走吧……。”
至于那后面的娘子,小桃不知道,却也认识,当初陈平顺娶妻,陈家给云荞送了话,问她可是要过去,云荞没去,也没多管。
她得了权势没报复陈家已经是足够,还给他们上礼?
吃屁呢。
她可是巴不得陈平顺早死早托生。
想起那个王八蛋在她还在陈家的时候,暗中偷窥,想要强了她,云荞心里就一阵恶心。
在看到陈如海和周氏后娘跟着的那个娘子的时候,云荞倒是没多讨厌,只是觉着,便宜了陈平顺那个混账东西。
“想来我的事情,你们这是都知道了。”
“先前周氏便是说了,我自离开陈家,便跟陈家没任何关系,就是日后死了,也不必让人去陈家喊人来收尸,这才想着,既然断了,便不必再联系了。”
周氏做的这些事情,陈如海难道是一点都不清楚?
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陈如海望着俨然变了样的云荞,心中震惊大过于欣喜。
这般强大的云荞可是他这个昔日闻言的舅舅所不能想象的。
“荞娘,在陈家那些年,是委屈你了,看到你现在过的这样好,我深感欣慰。”
听得陈如海这话,云荞却是冷笑,“欣慰?您是真的觉着欣慰?当年我刚到陈家的时候,我也是依赖您,敬重您,但我受欺负被打被骂被责罚的时候,您可是真的有半点心疼过?”
陈如海没回答。
反倒是周氏,抢着回答,“荞娘,看你这话问的,你舅舅肯定心疼你啊。荞娘,当初舅母那也是教你规矩,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对你也是严格了点。”
“你还真以为我年幼无知呢?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那寒症原本是可以避免的,是谁装聋作哑,任由我冻着不管不问?”
“今日你们来找我,想做什么事情,我猜的差不多。”
“关于周家的事情提都不要提,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周家老爷子为何会被单拎出来查办,他先前与唐家私下结交密切,唐国舅当初仗着手握重兵打压在边境的誉王殿下,你们连这其中的弯弯道道都整不明白,倒不如舅舅直接回了陕北当个小县官。”
云荞原本便是不想理会他们,若不是看陈如海在,她怕是连门都不会让周氏进来。
周氏这个层次的官家太太还是接触不到这些事情,周家跟她说的话自然是都说周家好,外面都是坏的。
说了些话,便是让小桃将他们送了出去。
出了公主府,还没离开, 周氏这脾气就上来了。
指着陈如海骂他窝囊。
“云荞好歹是你妹妹的孩子,她可以不认我这个舅母,但不能不认你这个舅舅吧?瞧她刚才那种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样子,她根本就不拿咱们当人看。”
陈如海却是说道:“还不是怪你,当初你看她孤苦一人,欺负她没靠山没人管,你说什么话,就是打死了,也没人管的混账话,她能不记恨你?”
“也是怨我,听了你的蠢话。”
“以后别拉着我再来这里, 实在不行,我主动请缨回陕北你。”
周氏大声喊着:“我不去,你要去你去,我可不想跟你去那地儿吃苦受罪。陈如海你就窝囊吧,你窝囊让我跟你的一双儿女都抬不起头来。”
说起这个,陈如海更是气愤。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蠢货娘,教坏了喜娘和平顺,你看看他们两个,跟两个蠢货似的, 与你如出一辙。”
说完话,陈如海甩袖离开。
正是瞧见前面停着一辆马车,而那浑身带着冷肃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瞧着马车是停了有会儿了。
陈敬琰下车,眼神却落在周氏身上。
“花央公主自是尊贵,她本就是该高高在上,下次再听到你在外编排她的话,我陈敬琰断然不会饶了你。”
周氏被吓得不敢吱声。
陈敬琰跨步入了公主府,陈如海拱手躬身,等陈敬琰没了身影,他才甩袖离开,朝着马车上走去。
当做背景板的张氏,看着公婆吵架。
心里却起了其他盘算。
如今这陈家,周氏想靠周家是靠不住了,周家这颗大树要倒。
而陈如海想要靠云荞这个外甥女,只怕也是不能行了,瞧着云荞对他们一家子根本不予理会。
她如今没有子嗣,陈平顺又靠不住,她不如直接带着嫁妆,求个和离离开。
她可不想跟着陈家去什劳子的陕北小县城。
她家虽说是商户, 但家底还算殷实,又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若真是去了陕北,她这辈子就休想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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