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里拎得清。
“不明白。”他冷哼一声,轻声讽刺着她说,“早恋图的是两个人相互喜欢的感觉?陆太太倒是挺有共鸣。这是你瞒着陆斯杳早恋的事不说的缘由吗?”
这个狗东西!敢情是要跟她翻旧账。
她乜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往前走。
推门而入,陆斯杳跪也没有跪样,正竖着耳朵偷听两人讲话。她一见到陆彦行进来,立刻低下头,佯装出一副犯错的姿态,瞪着眼睛挤出两滴泪,抬手攥住陈静寻的手,小声喊:“舅妈。”
在陆斯杳的印象里,舅妈虽然也怕舅舅,但是舅妈在舅舅面前有话语权,还非常能拿捏舅舅。
舅舅虽然看上去大男子主义,其实挺怕老婆的。
所以,她才不管陆彦行到底离婚没离婚,在东窗事发之际,立刻给陈静寻打了电话,以此来乞求庇佑。
而且,陆斯杳听陆浅秋念叨过,陆彦行有要把陈静寻追回来的意思。既然如此,在舅妈面前,舅舅多少也得有所收敛,总不能真把戒尺打在她的手心上。
那东西真挺邪乎的,真能把手抽肿了。
陆斯杳又轻轻往陈静寻的方向挪了挪,勾了勾她的手指头,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陈静寻其实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她以前都是被处理的那个。
虽然有些无措,但还是轻咳嗽两下,清了清嗓子,问陆斯杳:“你舅舅打你没?”
陆斯杳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
随之又补充着说:“不过他真要打我。”她指了指红木桌子上放的戒尺,小声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差打到我的手上。”
陆彦行闻言,顺手把戒尺拿起来。他的手骨节修长,根根分明,可指尖划过戒尺,却让人不寒而栗。
陆斯杳见状,瞬间就怂了,又往陈静寻的身后藏了藏。
陈静寻义正言辞地说:“你闲着没事吓唬孩子干嘛?”
说着,就伸手去抢戒尺。
陆彦行眼疾手快地避开她,她的身体往前一倾,直直地向他身上栽去,男人圈住她的腰,妥协着说:“放心,不打她。”
陈静寻有些
受不了和他距离这么近,抬手撩了撩头发,往后退了两步,言归正传,问陆斯杳早恋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斯杳在陆彦行的眼神示意下,嘀嘀咕咕、不情不愿地阐述事情的原委。原来是体育课下课,两个人偷偷摸摸地牵着手散步,被老师抓个正着,把两人带到办公室教育,要求请家长。
其实要单单就是这样,陆彦行可能也不至于这么生气。陆斯杳是个鬼机灵,有点儿弯弯绕绕的心思全都用在如何不请家长这件事上了。她找借口,说她妈妈在国外,爷爷在出差,仅有的一个舅舅也生病住院了。
“生病住院了?”陈静寻不可思议地看着陆斯杳。
小丫头也心虚得不行,生硬地解释:“就是一个借口,没有要诅咒舅舅的意思。”
陈静寻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偏过头抑制一下情绪,强装正经地来调和他们的关系。
她先是苦口婆心地教育了陆斯杳一番,小姑娘点头如捣蒜,恨不得举起手来发誓,信誓旦旦地保证,她一定长记性,回头就和那个男孩分手断联。
于是陈静寻又转过头看向陆彦行,“你也别总是凶她,别动不动就拿戒尺说要打她。有什么问题好好沟通,行不行?”
陆彦行挑眉,非常顺从自己小妻子的管教,点头说好。
陈静寻见状,把陆斯杳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这事就到这了,以后不许再犯。”
她简单整理一下衣服,“那我就先走了。”
陆彦行连忙追了上去,手上还拿着戒指,“我送你。”
陈静寻没回头,只抬手冲他摇了摇,“不用,司机还在巷口等我。”
“那就让司机回去。”男人两步就追到垂花门下,伸臂拦住去路,语气低却笃定,“我有话跟你说。”
他的语气很急,像是生怕错过这次机会。
夜风掠过影壁,吹得那盏仿古灯笼晃了两下,光斑在陈静寻脸上晃得明明灭灭。她垂眼盯着自己鞋尖,声音闷在围巾里,“陆彦行,今天我已经配合你唱完这出‘严父慈母’了,别再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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