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堂却固执地埋在那段雪颈旁边。
其他的感受仿佛与他无关了似的,他的灵与肉分离,一面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弥散着的、皮肉肌骨之间传出的熟悉香气,一面冷眼旁观着自己的痴态、对方的平静。
却在渐入佳境、觉得自己面色都红润了,几分的时刻梦醒。
看着、听着那张诱人甜蜜的红唇倾吐出分外绝情的话语:
首先,不要离我这么近。
其次,孟静堂你最近是太有空了?基地那边没有安排别的事情给你么?
你让异能者把我带来是想做什么?我现在已经在别的地方做事,不再属于你的管辖范畴内。公示也下来了,我也跟队训练,正在适应。
谈到这里,陆淮也明白张弛有度才能达到目的的道理,软下声补了一句:
所以就当是为我们好。孟老板也就不需要再多费心思,在一个前下属身上了。
不要叫我老板,你不是我的前下属。
孟静堂抿着的嘴终究还是破了戒。
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挑起陆淮的下巴,戴着和当时第一次见面时物件同色系的玉扳指的粗粝手指,抵着对方的下颚。
用的还是指腹,麻痒却不扎人。
只是他深深地凝视着陆淮,试图从那被他强行征召的柔美杏仁眼中、品出几分和刚才话语不同的、足以慰籍自身的温软。
却只解读出了他的小妻子藏匿其中的平静、无奈。
甚至是厌烦和不喜。
一阵闷闷的疼痛,忽而蔓延上心口,然后逐渐演变成针扎似的刺激,让他困苦。
一股磅礴的冲动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用尽全力压制,随后只看着对方吃痛的模样,把隐隐用力的手放下,然后碰了碰那揉碎花汁染成的唇瓣。
但其实两人都知道,纵使是被人支配的态势,陆淮却依旧是场面的实际掌控者。
故而陆淮没有就这样落于下风。
而是拽下对方的手,黛眉蹙起,被辖制却毫不费力地继续:
男人?又怎么能当妻子?
我只当您是开玩笑,我配不上您,也希望您能放过我,放过自己。
孟静堂却没有顺着这个台阶下,反倒辩解着阐明自己的态度:我从来不和人开玩笑。
对你说的每一句都作数。
作数什么?那你答应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情这句话,它得到正确的回馈了吗?
只要你愿意和从前那样,能力范围之中,我可以帮助你,完成你想做的。
陆淮却不想和他掰扯,冷着笑了:
您最近怕不是公务做多了,需要好生休养一番。否则上头的人开始犯浑,对于我们下面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损失。
孟静堂把他搂在自己怀里。
被抑制手环压下异能的陆淮显得十分乖巧、十分配合如果忽略美眸中蕴含的火焰的话。
他温声说着如果可以陆淮想要捂住耳朵不愿听的话语:男人又如何,我在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早就不考虑这个问题了。
这个世道,谁又有精力对他人说三道四?如果真有人,我也会处理掉。我不可能会在乎这些,你知道的。
至于需不需要休养,你自己便可以体会。
不得不说的确每一句话都得到了回应,可是陆淮那股烦躁劲儿却越来越上头。
他生怕接下来一些更危险的事情便要发生,于是话风赶忙一转:
恐怕没有这样的时间。明天开始我需要出任务,您这样拘禁一个正式的巡逻队员,也并不符合基地的利益吧。
二把手大人。
他刻意提起这件事,虽然对方永远风淡云轻,但是陆淮知道怎么说才能戳刺对方的心扉。
孟静堂是个有野心的人,萧家是他心头永远的一根刺,偏生拔不掉还得笑脸相迎。
而且不管是背景还是积淀,统统都比他游走在黑白之间的孟家光明磊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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