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最盼望的时刻,无非晚课过后带着一身疲倦回到家里,碰见妈妈正煮出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面条,脸上连皱纹都携着温柔慈爱的笑意,再看着他端着碗狼吞虎咽。
原本男大以为这样平淡的生活也就细水流长地过下去,不求有多滋润,但求心头有份羁绊、有份念想。
但末日来了,感染病毒的人吃人、未感染病毒的人害人。
他们这种无权无势,又没有觉醒异能的人,也就只能沦为第一批牺牲的人。
简随安永远不会忘记,当自己匆忙地从学校赶回家,餐馆早已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残躯和鲜血。
红红
揉乱在角落的桌布上有···后厨砍瓜切菜的砧板上有···到处都是刺眼的红。
他拖着因快速奔跑来不及躲避、而划得伤痕累累的腿迈上台阶,麻木地看着一路蜿蜒而上的血迹,心头已经做了最不好的打算。
果不其然,他的父亲母亲见到他,眼睛已经变得浑浊不似活人。
向着他扑过来,露出旁边已经闭不上眼睛的死去的学徒,嘴角还带着进食而带着的新鲜的血。
砰砰
木仓响了两声,重物倒下的声音,直到现在简随安午夜梦回都难以忘却。
渐渐的觉醒了异能,心肠变得冷硬,最后学会了隐藏,成了陆淮所见的样子。
只是的确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快乐小狗类型的男大,会在末日的初期有这样难以想象的遭遇。
而后来简随安知道了本来那天军队就到这块区域救援,要带上他的父亲母亲了。
可是为了营救一个身份尊贵的孟家人,计划被搁置了。
所以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恨,但终究很难平息燎原之火。
陆淮摇摇头,收回自己关于这个角色的回忆,转而盘算着主角攻受什么时候见面。
而在他人眼里,便是陆淮发愣了很久,需要call回来。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待在一起久了,小队的其他几个也莫名其妙的脑电波同步,想到了一处去。
他在思绪翻飞,那边就粗浅地聊了一下身世经历的问题。
说来也怪,到了安全的地方,众人反倒开始聊一些令人伤心的事情了。
简随安没讲到具体的愁怨,只说自己孑然一身;而蒋丰年本来也就只有个哥哥,至今生死未卜。
蒋丰年cue他:阿淮,你呢?
我···
陆淮提到自己的时候反倒没有像刚才听简随安、蒋丰年的时候那么触动。
他的语气平淡,听起来和平时吃饭喝水似的闲聊没什么区别。
我是名孤儿,后来院里入不敷出,遗憾倒闭了。之后也就没有继续上学,找了份工作进社会了。
陆淮想,在他之后的人生里,色彩最浓郁的也就只有君陌。
本来也没有安居栖身的地方,这副弱身子到处辗转也算是托了君陌的福。
自己一个人,可能早就死去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有了家人,但好像,也不知为何,家人把自己给丢掉了。
他说不定再也没有和君陌见面的机会了。
估计是聊的话题比较沉重,几个人平时有说不尽的话,这会儿却陷入了陡然的沉默中。
陆淮忽然开口,简随安和蒋丰年那两双眼睛同时便聚精会神地看向他。
陆淮心头倏尔一软,或许抛却一开始的试探和那个晚上的意外不谈,他们也不是不能算他的家人。
而他也打算为他们做一些什么。
尤其是在原本已经录好他们的龙华一队负责人发来讯息,临时说还需要检查考核的时刻,本就敏锐心细的陆淮好似发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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