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骂我是猪!”叶子安这句话戳中痛处,顿时涨红了脸,龇牙利嘴的气得嘴唇直哆嗦,连呼吸啊都变得粗重起来。
气的喘不上气来的他伸手扯了扯领带,喘着粗气就要朝叶子辰挥拳头。
“住手!”叶子安被旁边的叶子硕拦住,他皱着眉头沉声呵斥道:“闹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明家老太爷的寿宴,容得下你们在这里放肆?”
叶子安被拽的一个趋迾,挣了挣没挣开,委屈又愤怒的让带:“哥!你怎么帮他啊!他骂我是猪!”
这番吵闹已经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叶子硕觉得脸上挂不住,朝着叶子辰低声道:“道歉!”
“我可没有哦!” 叶子辰立刻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无辜,“再说了,是他先张口诋毁我兄弟的,我没动手揍他,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兄弟?” 叶子硕气冲冲地拔高了音量,“你为了个外姓的混混,就和自家人闹成这样?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叶家?我们才是和你流着一样血的亲兄弟!”
叶子硕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作为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他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叶子辰把那个叫周允的街头混混看得比血亲还重,他们这些骨肉相连的兄弟,反倒成了外人。
他结交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就算了,就连带着爷爷都跟着他胡闹。周允在南淮那些年不知浪费了多少叶家的资源,他那个废物父亲更甚,简直就是将叶家当他们周家的了,要钱要资源就是不要脸皮。
“这是怎么了?是明家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让几位少爷这么大动干戈啊?”明承走过来,将叶子辰拉到了自己身后。
明承含笑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绸缎,瞬间压下了兄弟几个剑拔弩张的气焰。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衬得身姿愈发挺拔,手里的佛珠有节奏的在他手中转动,眼角余光扫过脸色铁青的叶子安和紧绷着脸的叶子硕,抬手轻轻拍了拍叶子辰的后背,将人半护在身后:“祖父刚还跟我夸几位叶家弟弟和睦亲和,让家中子弟好好学学,这怎么转头就在这里拌起嘴了?”
他指尖带着刚从宴会厅沾来的檀香味,落在叶子辰肩头时格外轻缓:“还是明家的准备的美味佳肴不合口味,惹得各位动了肝火呢。”
叶子安攥着拳头的手僵了僵,明家在京市的根基比叶家深厚得多,明承又是明老太爷最疼的长孙,哪敢在他面前放肆?只能悻悻地别过脸:“明大哥说笑了,我们兄弟间闹着玩呢。”
明承笑着颔首,目光却落在叶子辰紧抿的唇线上:“既是玩闹就好。刚好我寻小辰有事,借走片刻?”
不等叶家兄弟应声,他已揽着叶子辰的胳膊往花园深处走。
晚风卷着荷塘的潮气漫过来,将宴会厅的喧嚣揉碎在水面。明承在临水的白玉栏杆旁停下,转身时从西装内袋摸出个磨砂玻璃小瓶,倒出颗裹着糖纸的糖丸在叶子辰眼前轻轻晃了晃。
“给,你最爱的橘子味糖果。” 糖纸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像极了他眼底深藏的算计,却被一层温润的笑意裹得严严实实。
“小时候你被叶叔罚站,一哭给颗橘子糖就能哄好。”
“我都多大了,早就不吃糖了。”叶子辰的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的别扭,可伸手去接的动作却快得明承差点没反应过来。
指腹相触的瞬间,明承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微凉,像受惊的小兽揣着没说出口的委屈。
叶子辰将糖丸含进嘴里,甜蜜的味道在舌尖绽开,方才强撑的锐气瞬间被这股甜蜜散了个干净说的话都软软糯糯的:“你多大个人了,兜里还随时揣着糖啊?”
“嗯,这样,你在的时候随时都能吃到。”
他这话让叶子辰有点感动又觉得别扭,这样暧昧的话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他俩这样比陌生人稍微强一点的熟人之间。
刚被兄长教训的他突然被关心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应明承这话。
他肩膀微微垮着,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似得转移了话题:“你刚才都看见了?” 叶子辰的声音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尾音里飘着点被外人看见家里龌龊的难堪。
明承望着他紧抿的唇线,那点橘子糖的甜香正从他呼吸里漫出来,混着荷塘的湿气,成了此刻最温顺的迷药:“听见几句。”
明承靠在栏杆上,目光投向远处宴会厅的暖黄灯火,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着叶子辰。他看见对方捏着糖纸的手指渐渐收紧,糖纸的褶皱里藏着没说出口的委屈,不错,比小时候强多了,都知道隐藏情绪了。
“你在叶家过得很不开心?要我帮你教训他们吗?” 明承的声音轻得像晚风,可落在叶子辰耳里,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分量。
糖丸在舌尖滚了滚,橘子味的甜香开始在心底弥漫。叶子辰忽然想起十岁那年被堂哥推搡进泥坑,哭的撕心裂肺又无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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