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制服的警察试图驱散人群,却被情绪激动的闹事者围堵,一个刚送完孩子站在原地看热闹的中年妇女忍不住喊了一句:“凭什么不让说?难道让这种狐狸精继续祸害人?”
一听到警察有意维护小三,更是引得群情激奋。
“就是!警察怎么还帮着小三?”
“不能让她儿子在学校待着!”
……
有人故意往警察身上撞,试图冲破阻拦进去抓小三儿子,有人趁机将传单撒向空中,雪白的纸片像雪花般飘落,沾在学生们惊愕的脸上。
等秩序勉强恢复时,那些照片和文字早已像病毒般传遍了南淮的社交圈,连菜市场的大妈都在议论 “重点中学那个私生子”。
其中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
办公室里,议论声像苍蝇般嗡嗡作响,张自花捏着手机,嘴角撇出一抹冷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我就说殷岂那小子眼神阴沉沉的,小伙子家家的,白白嫩嫩的一点阳刚之气没有,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搞不好都是跟着他妈学化妆勾引人呢。”
角落的某个男老师推了推眼镜,故作高深地补充:“听说他爸是京都的大人物,这施意怕是想用孩子攀高枝吧?”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凑过来打听他爸的身份。
保洁阿姨拖着地经过,听到这话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我见过施意,就住我们隔壁小区,长得确实勾人,整日穿的花枝招展的,难怪能让男人神魂颠倒,平日里也没听说她在哪动作,却还能一身名牌,看来都是在男人身上捞的……”
她说着还咬牙切齿咂了咂嘴,仿佛施意也抢了她老公,身上的名牌都是拿她家钱买的一样。
“你们给我闭嘴!” 一声怒喝炸响在办公室,惊得众人都愣住了。
李芬芳猛地拍碎了手中的煎饼,油污溅得满桌都是,连她的教案上都沾了几点。
她指着那群嚼舌根的同事,胸口剧烈起伏:“一群为人师表的东西,整天盯着别人的私生活造谣!没有证据就往一个孩子身上泼脏水,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张自花撇着嘴反驳:“大家不都在说吗……而且这哪里是没有证据?”
她将手里捡到的传单扔给李芬芳:“这不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有图有真相的,也不知道李老师为什么一直维护施意,难不成她是你家亲戚?”
“大家说就是对的?” 李芬芳抓起教案砸在对方桌上:“你们趴人床底亲眼看见施意当小三了?还是施意亲口在你耳边告诉你了?再说了殷岂做错什么,你们要这么说他?一群只会躲在背后嚼舌根的窝囊废,有本事当着警察的面说去!”
她通红的眼睛扫过众人,声音因愤怒而嘶哑:“殷岂他是个多么好的孩子!凭什么要这么对他!”
李芬芳突然大哭着跑出办公室,弄得一群人瞬间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张自花才撇了撇嘴,冒出一句:“啧啧,现在的年轻老师当真是承受能力太差,还得再磨练磨练哟。”
她这话很快引得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刚才的尴尬仿佛从未发生过。
李芬芳在楼梯拐角里抹了把眼泪,深吸几口气,勉强稳定住情绪直接奔着教室去。她心里像揣着块石头,沉甸甸的,担心又害怕,生怕殷岂会听了这些留言,心理承受不住因此想不通做出不可挽留的事来。
等她赶到教室的时候,殷岂座位上空空如也,周允叶子辰他们的位置上也空着。
“陈宽,他们人呢?”李芬芳朝着陈宽喊,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陈宽捏着桌洞里的手机摇了摇头,叶子辰刚打电话来千叮咛万嘱咐,现在除了他们兄弟几个,谁都不能信。
另一边的小西门,叶子辰带着殷岂蹲在一棵老树的树干上,远远望着校门口渐渐散去的人群,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今天我来得早,在校门口就把你拦住了,不然你这会儿可就惨了。”
他想起刚才黄毛拿着照片找人的那副凶样,还心有余悸。
殷岂坐在树枝上,背靠着树干,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仿佛没听见他的话,更没把校门口的事情当做一回事。
早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明明是暖光,却照不透他眼底的寒意。叶子辰见状也没再多说,只道他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他由衷的佩服殷岂强大的心理素质,这要是换了他,估计只有抱着老大哭唧唧的份了。
就在这时,树枝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晃动,伴随着踩踏的声音。叶子辰赶紧拍了拍殷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是我。” 周允的声音从树下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殷岂的眼神瞬间动了动,像结了冰的湖面突然漾起一丝涟漪。
周允将手里的早点递给叶子辰,双手一撑跳上树枝,稳稳地坐在殷岂旁边。他轻轻握住殷岂的手,入手一片冰凉,不由得紧了紧手指,低声安慰道:“再等等吧,等人群再散一点,咱们就出去。”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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