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门外看着,福生小声问:“少爷,真的要把他留下来吗?拖得越久秦家会发现吧。”
“他现在写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谈轻无奈摊手,转头问谈明,“他那诗到底怎么样?”
谈明还以为谈轻是看懂了诗才黑脸的,愣了下才说:“其实秦二公子能在短短片刻便作出一首格律工整的五言诗已经很厉害了,不过这诗辞藻华丽,却毫无意境可言,连我的水平都能看出来,他这首诗确实一般,不如他先前的任何一首诗。不过秦二公子说的也有理,写诗要看心境,他突然被劫到此处,只怕没有心情写诗。”
谈轻看向福生,“看吧,那就只能等他慢慢写了。”
福生仍有些担忧,“那秦府……”
“不怕,回头让人递个信给他爹他哥,就说我请他到这里作客,反正我们又没有伤他,王妃请他到庄子上玩怎么了?又不是不送回去了。”谈轻摆摆手,往外走去,还不忘吩咐福生,“盯着他点,别让他跑了。”
福生认真点头,“好。”
谈明始终不赞成他们这样粗暴劫人的手法,闻言想说些什么,谈轻便打着哈欠说:“天不早了,谈明明天还要去工地,福生跑了这么久也累了,都回去洗洗睡吧,秦如斐的事我得再考虑考虑,明天再说。”
谈明便不好再说了。
几人走后,秦如斐还真的想过偷跑,只是打开门见到守在门边的壮汉后,很快便窝囊地缩回房间里,老老实实洗澡睡觉,可他心里不踏实,辗转反侧半宿,困得不行才终于睡下,然而天没亮,他就被叫醒了。
秦如斐一睁眼就见到噩梦里喊着要剁他手的谈轻,吓得大叫出声,眼睛瞪得更大了。
“啊!”
谈轻被他这一嗓子吓一跳,揉了揉耳朵,看秦如斐衣衫不整露出半个胖肚子的形象,实在是没眼看,摇摇头便出了门去,“福生先帮他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们!”
秦如斐感觉肚皮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赶紧拉过被子遮住肚子,脸颊通红,羞愤不已。
都嫁给七皇子了,这个谈轻怎么能随随便便闯一个未婚男子的卧房,一点妇德都没有!
可他心里对谈轻再有意见,也得爬起来穿衣服,昨夜换下的衣裳全是酒气,拿去洗了还没干,所以他现在穿得是谈明的衣服,然而他这体型比谈明大了一圈,原本颇为宽松的书生袍子便显得过分紧绷了些。
等出了门看见沐浴在清晨日光下显得高瘦又俊俏的谈轻和谈明,秦如斐眼里闪过羡慕和失落,再抬头又板起一张脸,上前给谈轻行礼,“不知王妃一大早叫我起来有何要事?我心情不好,是写不出诗的。”
正是因为他如此礼貌,谈轻看他的眼神还是很友好的,见他收拾好了便往庄子外走去。
“就等你了,走吧。”
谈明跟福生在身旁盯着,秦如斐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要去何处?”
谈轻笑了笑,步伐轻快地往庄子后山的桃山走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
早上的日光不热,田埂上的野草上还挂着露珠,此时的空气也是一日当中最为清新的。
谈轻脚步轻快,福生跟谈明也走得不慢,秦如斐胖胖的身躯跟在后头,很快就没心思再问谈轻了,走到桃山山脚下时,他眼里还是有些惊艳的,但当继续往上走时,他就没心情看风景了,他最后还是没有绷住,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山道上。
“我不行了,走不动了!”
秦如斐爬了小半个时辰桃山,身上是汗流浃背,后背衣裳都被晕湿了,爬山对于他这种体型的人来说还是太难了。他气喘得跟拉风箱似的,脸红得不像样,而且每一个呼吸,山间凉风被吸入喉咙时,他都感觉很难受,心跳也快得像要蹦出来似的。
昨夜没睡好,一早上又被拉起来折腾,秦如斐实在是受不了了,索性张开手臂躺下来。
“谈轻,你杀了我吧!我就是死,也不想再被你折磨!写什么屁桃花,我就是不想写!”
谈轻看他喘得比自己头一回爬桃山还离谱,居然还骂了脏话,也很诧异,摆手拦下要扶秦如斐的谈明,走到秦如斐身边蹲下,还没说话就先笑起来,“我就说你昨晚是在敷衍我,你根本不想给我写诗是不是?”
秦如斐看谈轻靠近还是有些害怕,可腿肚子还累得直抖,叫他继续爬山是不可能的。他抱着手臂拒绝任何人来扶他,破罐子破摔地说道:“我就是不想写,别说你现在是王妃,就算你是太子妃,我也不想写!”
谈轻不怒反笑,“你当然可以拒绝我,就是暂时回不去罢了。昨晚你敷衍我之后,我又有了一个打算,我现在不急着让你给我写诗了,我要你做桃山的形象代言人,帮我们吸引客户,可是你这形象实在是太差了,所以,你现在起来,给我减肥!”
诗迷对他能狂热到追着他送香囊鲜花,不离不弃,若是他瘦下来了,岂不是更喜欢了?
秦如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他胖,闻言气得在地上打滚,“我不减肥!我为什么要减肥!”
在家爹和大哥要他减重,到这里还要被压着减肥?
秦如斐悲愤道:“而且我又没答应要帮你吸引什么客户,你们这些以貌取人的家伙,肤浅!”
谈轻看他这幅样子,咋舌道:“看你现在跟赖皮蛇一样,哪里像传闻中诗才艳绝的风流才子?也难怪他舍你而去,转而选择谈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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