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不止是门面,拆了会让他们一家成为整个京城里的笑话,丢的还是她相公的爵位!
谈卓官职太低,一家人都靠着镇北侯府的颜面才能跟那些权贵说上话,太子也应承过她儿子谈淇,会让谈卓承袭镇北侯府的爵位!
可看着谈轻要拆门匾,谈卓夫妇如梦初醒,谈轻若死了还好,他只要活着一天,承袭侯府爵位的人选也就是他开口一句话的事!
作为谈显唯一的儿子,他就算嫁人了不能袭爵,却可以上折子让陛下断了镇北侯府爵位的承袭,只要他不想,谈卓就没可能承袭!
想到那泼天的富贵将随着这门匾而去,孙氏看着谈轻的眼睛都红了,语气却软和下来,哀求道:“大少爷,您这么做了,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们?你这是不想让我们二房活啊!”
谈卓也急道:“谈轻,你想想你爹娘?大哥大嫂用命换来的侯府颜面,你不能把它丢了啊!”
两人都不敢碰谈轻,生怕他一气之下真要拆自家门面,你一言我一语,苦口婆心劝起来。
这会儿正是人开始多起来的时候,附近住着的也都是脸熟的达官贵人,见着镇北侯府一家人都聚在门口,不少人凑近过来看热闹。
谈卓感觉他那老脸都被谈轻踩在脚下践踏,可偏生他拿谈轻完全没办法,他咬咬牙,说道:“别拆了,咱们回去,我给你随礼好吗?而且你这么做,丢的不仅仅是咱们自家人的脸面,太子殿下也不会开心!”
孙氏心疼钱也不敢出声,甚至开始后悔昨晚就不该嘴硬,早把谈轻要的随礼给了哪有这事?
谁知谈轻看着他们,却是悠悠叹息一声,“二叔不懂我。”
孙氏心下一咯噔,谈轻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紧接着,下一刻,谈轻看向门匾,笑得坚定又无奈。
“随礼应该在办事的时候给的,现在,还是先拆吧。”
很快,打手们搬了梯子出来,架在门前准备拆匾额,几人壮硕如牛,下人都不敢阻止。
看热闹的人看了一阵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跑回去给自家主子传消息的有,冲着谈卓夫妇指指点点的也有,人群中还闪过几张熟悉的脸,谈卓夫妇一眼认出,脸都绿了。
那不是他的同僚/哪家夫人吗?
夫妇俩脸是丢定了,眼见打手开始爬梯子,脸面都不要了,扑过去就要抓谈轻的手,福生这才反应过来,毫不犹豫挡在谈轻面前。
谈卓扑了个空,众目睽睽下,他只能小声哀求谈轻,“谈轻,二叔跟你认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拆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谈轻笑了,“这是我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二叔,你说你要回家,你是要回哪个家?”
是了!
镇北侯府不是二房的侯府,是镇北侯自己打拼下来,留给唯一的儿子谈轻的镇北侯府!
福生眼前一亮,跟着说道:“大老爷这话说的不对吧,整个侯府都是少爷的,少爷才是侯府真正的主子,少爷想要什么,什么没有?”
谈卓脊背生寒,汗毛竖起,谈轻居然跟他玩这套!
把养大他的叔父叔母一家赶走,他不要名声了吗?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人群外,看到谈淇下车,谈卓夫妇跟见着救命稻草似的迎上去。
“淇儿来得正好,快,快来劝劝你大哥,他要疯了!”
福生让人搬了张凳子出来给谈轻坐,看到谈淇现身,谈轻瞥他们一眼,谈淇面上仍是十分淡然沉稳,他拍了拍孙氏手臂,“我在路上听说了,爹娘别急,我先跟大哥说说。”
他说着上前来,面色沉稳,清秀眉眼间有些无奈。
“这就是大哥对我的报复吗?”
谈轻面露不解,“弟弟在说什么,我爹留给我的爵位,我不想要了而已,这都不行吗?”
福生忍了许久,没忍住说:“二少爷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爹娘这些年在府里拿了多少东西?还有二夫人管着账,为何这么多年下来能交给我家少爷的银钱只有两万?当年夫人嫁妆里的铺子都在京城最好的地段,怎么可能年年亏损?还有这几日二房给的嫁妆单子有多敷衍,你爹娘方才还想折辱我家少爷让他做女子打扮出嫁,这些事,二少爷当真不知吗?”
他这话一出,人群里指指点点谈卓夫妇的更多了。
谈淇微微变了脸色,回头看向谈卓夫妇,二人纷纷低头,俨然是默认。谈淇抿了抿唇,微微低头,“这些事,我们回去再查,若大哥不满意二房插足你的婚事,我代二房给大哥道歉,账上缺的所有银钱,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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