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清道:“不用,一家酒楼要不了多少东西,咱们慢慢来。”
“成。”袁牧转过弯来,再者现下招人方便,活计不难好上手,无需过早准备。
钱成安给了时限,赵景清有了紧迫感,回到作坊继续被钱成安到来而打断的活计。
徐立秋站在灶台前,一旁悬着的竹竿上挂着好些张油皮。
赵景清走过来,便瞧见他手里拿着长筷子,轻轻一挑,锅中豆浆表面凝成的油皮挑了起来,完整一张挂在竹竿上。
“上手真快。”赵景清夸赞一句,就着挑出的油皮教徐立秋做腐竹,将铺开的油皮堆成条状,放在通风处晾干,“腐竹就做好了。”
徐立秋张了张嘴,最终仍然犹豫着问出心中疑惑,“……就做好了?”
这么简单?铺开的是油皮,堆成条就是腐竹?同样的东西,咋还有两个名字……
赵景清道:“做好了,咱们做的这些都是从豆浆里来,豆浆磨好了,做啥都简单。”
比如千张和豆腐干,一样的做法,差别仅在于模具的稍稍不同和舀豆花倒入模具的量,一个多一个少。多的压制后是豆腐干,少的则是千张。
千张脱模,赵景清取来菜刀,“多的边角修平整,按宽五寸切片就成。”
几刀落下,相差无几的千张推在一起。
徐立秋点头一一记下。
赵景清教得快,徐立秋学得也快,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三样豆制品都学会了。
徐立秋识字,脑筋转得快,将他学会的豆制品做法加以琢磨。嫩豆腐老豆腐都是一样的模具,口感区别在于压制排出的黄浆水更多,而豆腐干则是在老豆腐的基础上,压制时几乎将黄浆水排干……徐立秋将每个都琢磨一遍,心道东家说得对,豆浆好,做啥都简单。
这小小一锅豆浆,竟能产出如此多的吃食。
次日,赵景清将清单上的响铃卷和豆棍做法教给徐立秋。
最后一样包浆豆腐,赵景清花费了不少时间,他知道包浆豆腐,却没亲自动手做过,接连做了几次都没成功,是有包浆,但煎的时候总是裂开,卖相不佳。
人酒楼食肆的菜品,讲的是色香味俱全,总不能端上一份品相不好的菜吧?
赵景清不由苦恼,袁牧一起想办法。
“有了,”袁牧以拳击掌,“景清,你还记得菜市里面摊位卖豆腐的那老爷子不?”
他一提赵景清便回想起来,他还没卖豆腐时,那老爷子就在卖豆腐,他可是个老手艺人,会的只多不少,双眸一亮,“记得,我去请教他!”
说着,他人蹭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
“你慢着点!”袁牧心惊肉跳,他现在可是两个人。
赵景清停下步子,默默转向袁牧,嘴唇微抿,一双清亮的眸子望着他。
四目相对,袁牧心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舍得说他,“我驾驴车送你去。”
“嗯!”
驴车驶入山阳镇,赵景清和袁牧买了肉和酒,直奔老爷子豆腐摊。老爷子不愧是老手艺人,知晓两人来意,将包浆豆腐的做法事无巨细告知。
豆腐要选用老豆腐,切块后用淡盐水浸泡一刻,捞出沥干水分后上锅蒸,而后出锅晾凉,包浆豆腐就做成了。
赵景清顿时茅塞顿开,他做的包浆豆腐在煎制时会裂开,是因为他没用淡盐水浸泡豆腐。淡盐水可以使豆腐变得更紧实,不易破碎。
再三谢过老爷子,赵景清和袁牧回到豆腐坊,再次尝试。
这一次,果然成功了。为做包浆豆腐前后折腾了三日,教给工人又花去半日。
赵景清算着时间,总算是赶在钱成安提醒的时限前,将需要的豆制品全做出来,不管清河县酒楼那边的人何时来,他都不用担心。
赵景清松了口气。
然他这口气才松半日,次日便有生人登门,自称是清河县万福酒楼的人,送来豆制品所需数量清单,单子上还盖了万福酒楼的印章。
来人道:“最迟巳时四刻送达,价格按你们出货价走。”
老豆腐三十框、嫩豆腐三十框、豆腐干二十斤、油皮十斤、千张十斤……赵景清看过清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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