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接了半盆猪血,袁老二端走猪血处理,让出位置给袁牧。
袁牧问:“水烧好没?”
赵景清回头看,“好了。”说着,转身提桶舀水。
正要提出去,袁牧走进来,让他再舀一桶,一手提一桶出了厨房。
赵景清往锅里添满了水,再看时袁牧已经倒水烫毛,野猪脏得很,热水一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袁牧烫两遍,又提水洗一遍,才开始腿毛,赵景清走近看,袁牧赶他,“远着点,没弄干净臊得很,当心弄你衣裳上了。”
赵景清想了想,往后退几步,躲开些。
袁牧眼中闪过笑意,手握刮毛刀熟练地褪毛,不多久便褪干净了,赵景清见状,回厨房提来一桶水放在旁边,又拿来竹簸箕。
袁牧拿着刀分肉,猪头猪蹄猪肋排,全分割开摆进去,肉在簸箕里堆成小山。
赵景清问:“这头猪多大?”
“约摸六十几斤,不大。”袁牧端起簸箕,往厨房走。
袁牧收拾完,袁老二血处理好了,盆里凝成血块,他拿刀割成小块,袁牧道:“我爹做红烧猪血一绝,晚上做了你尝尝。”
赵景清连连点头,晚上有两菜了,赵景清盼着时间过快些,快点到晚上。
午饭吃的简单,吃完后林翠娥看了割好的肉,挑三份分出来。两份是一块前腿肉,肉不多,一斤多点;一份是两块肉,前腿后腿肉各一块;每一份旁都装了碗猪血。
林翠娥装进篮子里,“景清,你和星儿一道,给大伯和三叔家送去,多的给大伯家,少的给三叔家。”
另一份,林翠娥打算送去给袁月,袁月嫁去隔壁村,男人是屠夫,平日里少不了肉吃,可娘家给的不一样,林翠娥打算亲自送去。
“好。”赵景清提上篮子,和袁星一道出门。
路边积雪,道路泥泞,赵景清走得小心,不时看看四周。这还是他到乐明村后第一次出门,村里屋舍错落,多得是土屋茅草顶,少有几家是砖瓦房,袁家便是其一。
袁老大家近,两人很快就到了,放下肉就走。袁老三家稍远,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林阿叔健谈,拉着他俩聊了许久。
送完肉回来,林翠娥不在家,袁牧在厨房忙活,泡上一盆黄豆。
赵景清问:“还要做啥,我来。”
袁牧迟疑,“洗猪大肠。”
赵景清轻轻啊了声,五官不由皱了皱,“好,怎么洗?”
瞧他反应好玩,袁牧轻笑,“我洗,你帮我冲水。”
“……好。”赵景清暗暗松了口气。
大肠洗到一半,林翠娥回来了。
林翠娥站后门边,见夫夫两人一起干活,暗暗点头,面上是笑模样。看了会儿,林翠娥回厨房处理肉,晚上吃的留出来,剩下的都腌上,一半做腊肉,一半做腌肉。
肉多,过年只用买点新鲜肉包饺子,年后省着点吃,能吃半年。
黄豆泡两个时辰,手指一捏捻成两半,合适了。
袁牧挑出块最好的五花肉,切成两指宽的小块,焯水去腥,起锅烧油煸炒至微焦,倒入沥干水的黄豆翻炒几下,加入八角香叶提香,佐料也舍得放。
赵景清嗅着香味,心想这调料做啥都好吃,炒鞋底都好吃。
袁牧倒热水没过黄豆和肉块,盖上锅盖,余光瞥见灶膛前坐直身子,伸着脖子往锅里看的景清,眼中闪过笑意。
他还是拘谨,但许多小动作袁牧看在眼里,觉得可爱。
小火炖半个时辰,肉香弥漫,袁牧揭开锅盖,夹了一块肉盛碗里,递给赵景清,“尝尝盐味够不够。”
赵景清愣了下,接过碗吹凉后轻轻咬下一口,咸香味足,肉质酥烂,赵景清眸光明亮,“好吃,盐味够了。”
袁牧颔首,大火收汁出锅,换袁老二来掌勺做红烧猪血。
半刻后,开饭。
堂屋饭桌上三菜一汤,黄豆烧肉,红烧猪血,清炒菠菜,水煮萝卜,冒着腾腾热气,香气四溢。
五口人围坐桌边,其乐融融。
黄豆软烂,汤汁浓稠,拌饭吃可香,赵景清多吃了半碗饭,肚子胀得圆鼓鼓的,再吃不下更多。
夜里,身边多了个高大的身躯,被窝里比往日更暖和,许是犯食困,赵景清很快便睡过去,一觉至天明。
农闲时节不忙,每日里就那些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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