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之际,他又交代了一声士兵:“去让人熬药,用黄汤小火煎着,一会要服下!快去!”
士兵不敢耽误,马上离去。
温惊竹额角沁出了冷汗,神情极为严肃,很是冷静。
就在温惊竹打算把人转进营帐里时,大姐原本离去的地方出现了几道身影。
温惊竹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大姐累得气喘吁吁,不仅仅是她手中,跟她离去的士兵手中也端着两碗鲜血。
“大夫,这是羊血!”
温惊竹接过碗,扶着小女孩灌了下去。
小女孩被腥气充斥着鼻腔,但烦躁的她在温惊竹的清润的嗓音中逐渐静下心,乖乖地将鲜羊血喝下。
一碗不行就两碗。
看着见底的羊血,温惊竹薄唇紧紧地抿着。
许是这边动静太大,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也顺势传到了沈即舟的耳里。
沈即舟心莫名的一紧,赶紧抛下手中的活出了营帐赶来。
恰好,小女孩‘哇’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一次不够就两次。
一碗又一碗的羊血灌入。
小女孩的状况看起来还是不太好,但注意看她的胸脯就可以知道,她的呼吸没有一开始那么急促。
温惊竹把碗递给士兵,在手腕上诊脉,旋即说道:“好了些,一会儿再把药服下就好了。”
她中毒不是很深,但也临近危险的地步。临床特征已经出来了,要是再晚一些在这地方怕是会耽误救援的时间。
大姐一听到温惊竹的话瞬间跌坐在地上,反应过来连连道谢。
“大姐,我可以问你您一件事吗?”
“您说。”
温惊竹说道:“您这些羊血是哪来的?”
要是白鸭血白鹅血还好,但这可是羊血,先不说能把羊杀得这么快,而是羊血是温热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完这些事。
大姐道:“说起这个来我还得感谢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呢。”
“嗯?大概多大?”他问。
大姐打量了一下他,随即点点头:“和大夫您一样,长得还不错。我回去之后刚要和邻居借只鸭子,半路就被他拦了下来,说这是羊血。”
“我当时没有想这么多,就接了过来。”说罢,大姐才紧张的看向他,“大夫,请问这羊血是有什么问题吗?”
温惊竹摇摇头:“没问题的,您放心。”
路边的小摊突然出来一个人,他直接把东西递到面前,看样子是那人早就知道这小女孩中了毒,也知道大姐会找谁处理问题,甚至还能猜得到会用到这些。
温惊竹将脑海中的人全都想过去了一遍,还是没有抓到符合那位好心人的符合点。
“先把她放到营帐里吧,免得感冒了。”
沈即舟熟悉声音响起,也打断了他思路。
大姐跟着士兵走后,沈即舟扶他起来,站在他的身旁。
“怎么了?”
温惊竹目光落在不远处,摇摇头,“没什么。”
说罢,他仰起头看向他,“忙完了吗?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沈即舟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好,能和温大夫吃饭,沈某荣幸至极。”
温惊竹眨了下澄亮的眼眸看着他。
吃完饭后,那小女孩凌世尘还去看了一眼,已经没什么事了。
温惊竹把这件事和沈即舟说了下,沈即舟蹙眉道:“要是不确定,可以去问问。”
温惊竹觉得小女孩中毒的事情有些奇怪,听了他的话,最终还是去找了大姐。
大姐也是个心善了,孩子好不容易好了下来,自然是很感谢温惊竹的。
现在的大夫不好找,城内的大夫看的时候只是摇摇头,让她另外找人看。
无奈之下,她只好带着女儿来到了军地。万幸的是她遇见了温惊竹。
温惊竹抓到了她话里的重点,“你是说城内没有大夫看诊?”
钩吻中毒很容易治,他们怎么可能不会呢?身为医者,更不可能看着一条生命流逝。
大姐叹了声气,眉头紧皱,想起刚刚的事情就一阵心悸,“我还能骗了你不成。城内的大夫很少有人看诊了,最多是看看感冒拉肚子的,再严重一点的就不愿意了,给的药也是不足量的。”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吗?”
大姐想了想,道:“也就半个月这样吧。”
温惊竹算了算,也就他们到达边境的时候。
难不成是冲着他们来的?不然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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