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炎盯了一会儿她皎白的面, 见她越是面红耳赤越是退却, 他心中越是愉悦。又忽见她突然蹙起了眉头, 嘴上低吟了一声,这才留意到她手臂上的箭矢擦伤。
伤口不深, 殷红的血痕已结了痂,在他的蛮力下细嫩的皮肉又破开了几分。
叱炎眸色一暗,松开了手。目光饶有意味地上下扫了一眼女子的穿着打扮。
又是一袭红裙。
衬得一截雪颈如月牙一般亮眼。虽不及肃州那身舞裙暴露, 但半遮不掩,更加撩人心魄。
如此明艳动人, 果不其然是来砸人喜宴场子的。
辰霜见他盯了自己许久,想起了他对于红衣的禁忌,不由捻起水红色的裙裾,浅浅退了一步,道:
“我去更衣。”
“不必。”男人低沉沉的声音像一颗石子投入她的波心,“甚好。”
此时,葛萨疾步前来,神色不定地对叱炎拜道:
“殿下,大可汗派来的人马已在路上,预计今夜就到河漠。”
辰霜闻言猛然抬头,已忘却了手腕的疼痛,她不由看向叱炎,目光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这样的时机,大可汗调兵如此之速,非比寻常。
叱炎看出了她眼中的担忧,目色淡淡瞥了她一眼,道:
“好好养伤。”随即掠过她,和葛萨一道大步朝玄军营帐走去。
辰霜如蒙大赦般脱身,心知二人定是要谋划一番来应对大可汗。
她念着帛罗,见二人走远,便快步朝河漠郡主帐中走去。
来到帐前,她停下脚步,顿了顿。
方才毡房婚礼中所发生的的一切,太快了,快到她根本来不及思索,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是自然流露,不着边际。
河漠部遭此大难,她一时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帛罗。
轻叹一口气,她掀开帐幔,步入其中。
郡主的毡房如她初见之时那般华贵,仍是洞房的布置,似乎一切并未改变。两根手臂粗的大红喜烛还在台上,已烧得尽数化作烛泪。
而房内的河漠郡主,有如蒙尘的明珠,黯淡无光。
她蜷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着,与日前判若两人。
辰霜轻轻走过去,没有替她松绑,只是解开了遮覆在她眼睛上的面纱。
红色的纱布缓缓揭下。往日翠绿得能滴出水来的眼眸,此时沉如深湖,毫无光泽,死目一般怔怔地望着来人。
“帛罗……”辰霜唤了她一声。
帛罗没有应,片刻之后眼中忽有睛光闪过,挣扎着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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