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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鼓其镗(2 / 2)

程毋意从前是他伴读,比他还小几个月。

原本……

好在云弥也很快意识到他恐怕又要吃心,抬起脸看一看他,只是问:“殿下第一程想去哪里?今日是同那位郎君相商吗?”

“蔺觉山。表字征怀。”他简单介绍过,“是。正是他说服我亲自巡视。”

云弥一怔,她谨慎多思了这么些年,立刻就追问:“那他是何来历?我瞧他好似受过刀伤……”

这小娘子。他想笑,“定襄遗孤。”

“他父亲十七年前战死,生前应当有些军职在身上,他那时十二岁,被朝廷安置在慈恩寺附近的一处教养院。之后去陇西临洮一带从军,虽无大的战事,交境处冲突总有。他作战很是英勇,负伤不奇怪。”

定襄遗孤。云弥手指收紧,“这样。”

“他得罪过你阿耶。”李承弈直言,“朝廷下诏收押魏愔时,你这个兄长还敢口出狂言。是他踩着你阿兄的脊背,逼他朝着长安方向跪下去。”

云弥心惊:“那——”

她早知三兄这事没那么轻易放下,归京后魏瑕明令不许家里人探视,就猜是他又闹了幺蛾子。

但竟然如此大胆。

“倘若不是我把蔺觉山编入了东宫十率府,的确很难说会如何。”李承弈解释的语气有些淡,“阿弥,我之前同你讲你三兄不会被流放。如今觉着不对,你父亲根本就不想保他。”

云弥皱起眉。

“他不在乎你三兄。”李承弈观察她神色,“魏愔无非是你父亲向我阿耶、向我暂时示弱的工具。他只是想用舍掉一个儿子的方式,保住其他他不想舍的。”

魏瑕能有今天的地位,绝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辈。谁不知道贵族中男子可贵,他一共也就四个儿子。

如今连一个已经养成型的将军都不要了,流放到南海辽东他都不管,潜台词自然就是,也该让我松口气了。

以皇帝如今折中风格,至少一定时间内,不会再步步相逼。

甚至魏瑕对三兄的纵容就很古怪。他严厉起来谁都能教好,可对三兄的荒废学业和跋扈性情始终不闻不问。

这就像玩马吊牌,线、索、万、十四种花色。他需要好牌,像被他盯着读书终日不得懈怠的长兄;也需要烂牌,必要时刻打出去以换取喘息空间。

“难怪他那时就一点不慌。”云弥全回过神了,“三兄出事时他叫我过去,只字未提要我向殿下说情,反而只是试探你待我如何。我只当他是冷血……”

“于他而言,身为棋子的价值,你三兄如今远远不如你。”李承弈冷酷下了判词,“阿弥,我早说过,你父亲是彻头彻尾臣服于权力。”

云弥放下手里夹袄,茫然反问:“他是佞臣吗?”

“不是。”他否定得没有一丝迟疑,“他才能过人,也从不谄媚。”

“那他是好官吗?”

“更不是。”他还是不带半分犹豫,“他站在庙堂之上,但全然不在意黎民。”

“为何就这样复杂。”云弥声音很轻,“他已经拥有很多了。”

“阿弥是女娘,有时还不明白。权力会改变一个人的。”

“……因为我们根本不曾被赋予权力。”云弥静静道,“高祖开国时,平阳昭公主何尝不是功劳卓着,史官们会完整记述吗?会像歌颂诸位阁辅将军那样,大肆称赞她的功绩吗?”

李承弈有片刻的错愕——他当然是这世上最懂她聪慧的人,但此刻仍然感到震惊。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应答。

这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连他爱她聪慧,都未曾超过二人无声形成并遵守的那条线。比如,她敢调侃他对她的感情,却绝不会为魏愔求情一句。

“阿弥失言。”云弥咬一咬唇,“殿下只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她又要乖巧去整理他的行装——方才是她真想为他这么做,现下却像是一种妥协,她的角色该这么做。

李承弈一把攥住她的手,不让她去动:“阿弥。”

她垂下脖颈。

“我才说过,我不强求你事事放下,就是不逼你全坦诚所思所想。”他认真看着她,“我不知旁人如何……但我不曾轻视过你半分。以后也不会。”

1鞋缦:鞋子前面翘起来的那部分。

2平阳昭公主:真实存在的!感兴趣的可以搜一下,唐高祖的女儿,太宗亲姐姐。

所以要说女主人设太逆天嘛,个人觉得也真没有,架空唐啊,出过真正的女帝的朝代。而我这根本连大女主文都不是,除了谈恋爱,女主觉醒这方面仅仅只是到安静观察、逐渐参与的程度。

微博收到过一条私信,大致是说觉得小情侣是见过真正灵魂相惜的古言cp(当然我担不起这句夸奖555),但的确就是我的创作初衷。就是很想写聪明正直的女主,她不必活泼跳脱,也不用非得张扬肆意,但一定要有一颗广阔温柔的心。

只能说我目前的创作取向还没有超出个人价值取向的范畴。

下章上高速!想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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