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鹤先站起来,伸手想拉沈棠。
沈棠纳闷地看他一眼,眉心紧蹙,自个儿站起来拍拍手,转身走向下一个地点。
季归鹤立在原地,望着沈棠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跟了过去。
一直折腾到下午,剧组才中场休息。
中间出了点意外,还重拍了一段,好在总体顺利,陈导很满意。
季归鹤平时低调,却很镇得住大场面,这几慕的表演堪称惊艳,连沈棠也没得刺挑。
阮轲戏份不多,台词很少,表现却也很不错。
陈导对这两个瑕不掩瑜的演员十分喜爱,尤其是阮轲。
他被阮轲骨子里对演戏的热情执着惊喜到,这个看起来怯懦又自卑的孩子,在镜头前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就像换了一个灵魂——或者说,镜头映照出了他灵魂的本色。
阮轲是个很优秀的表演者。
毫无疑问的。
江眠吩咐的热汤也送来了,热腾腾的,暖身子暖手,人人有份。
等会儿还要继续,大家见到这暖身子的东西,简直泪眼汪汪,江眠立刻从看热闹的大少爷变成了活菩萨。
长时间穿着盔甲,简直是折磨,从膝盖僵痛到脖子。
可惜这玩意穿脱都麻烦,沈棠抿着唇一声不吭,方好问抱着大衣跑到他面前给他披上,心疼坏了:“沈哥,您怎么样?”
沈棠损人损己,口齿清晰:“死不了。”
方好问照顾着沈棠找了个挡风的位置坐下,转头想给阮轲也送点温暖,扭头却见江眠凑到了阮轲那边,亲自送上大衣。
……
灵异剧吗这是?!
方好问惊恐地擦了擦眼睛,绝望悲鸣:“沈哥……我的眼睛好像坏掉了,产生幻觉了。”
沈棠转头一看,眼睛微微眯起。
江眠这臭小子,老毛病又犯了。
他也不吭声,冷眼看江眠在手足无措的阮轲面前献殷勤,半晌冷笑道:“不是你眼前出现了幻觉,是江眠脑子里又灌水了。”
季归鹤捧着热水袋走过来,闻声晃了晃热水袋,水声应景地哗哗响。他顺手把沈棠大衣上的帽子给他掀起来一扣,挑了挑眉:“小白菜被惦记上了?”
沈棠乜他一眼:“怎么,你也看上了?”
季归鹤瞅瞅他的脸,居然认真思考了会儿,回答道:“不,我喜欢辣一点的。”
“方蕾看着挺辣。”
“不够好看。”
“整整容。”
季归鹤心平气和,不和他斗嘴。
见沈棠的手指冻得发红,他伸手夺过杯子,把热水袋往他手里一塞,吐露四字真言:“多喝热水。”
说完,捧着杯子喝了口热水,转身离开。
烫乎乎的热水袋一上手,沈棠下意识抱紧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我操.你……季归鹤,那我喝过的!”
短暂休息了会儿,任务依旧艰巨。下午又飘起了雪,环境实在恶劣。北风呜呜的吹,一群小演员在雪地里追啊追。
等收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
江眠就那样陪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动机实在可疑。
回去时坐剧组安排的车,车里有其他人,不方便说话,沈棠只能捂暖手指,在>沈棠:小老弟你怎么回事.jpg
江眠:爸。
沈棠:哎。
方好问缩起脖子,当什么都没看到:“……”
江眠:今天我被爱神丘比特的箭射中了!
沈棠:恕我直言,你早就万箭穿心了。
江眠:我认真的!我对阮轲一见……不是,多年后再见钟情!
沈棠:你每次都这么说的。
没有得到家长支持,江眠愁眉苦脸。
沈棠也跟着叹了口气。
沈棠:阮轲和你以前养的小宠物不一样,少作弄人家。
江眠:岁岁,我是认真的。
沈棠瞅了眼江眠,左眼里写着“不”,右眼里写着“信”。
江眠:来个ink,闭上你的左眼。
沈棠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
沈棠托着下颔,露出的一截手腕雪白,还没什么自觉:“季影帝,明天的重头戏准备好了?你很闲?”
季归鹤长腿一迈,推门而入,礼貌冲江眠颔首,两只手露出来,一手提着奶糕,一手拿着剧本。
“不闲,有点难题想请教,贿赂贿赂沈老师。”
沈棠来劲儿了:“青天大老爷两袖清风,不为五斗米折腰。”
“那就拜托青天大老爷赏个脸。”季归鹤将奶糕放到桌上,走过去摊开剧本,“没五斗,一百克都没。”
如果是其他事,沈棠铁定会挑刺,但此时心存诡异的愧疚,向来对演戏的事又认真,瞪了季归鹤几秒,还是没让他滚,看向江眠:“我和他对对戏,你无聊的话,就下楼陪陪那老爷子。”
江眠摇摇头,好奇地蹲在椅子上,想瞅瞅这对有名的冤家准备怎么讨论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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