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雨后窗外的万物醉意酩酊,静谧的酣睡在夜的怀抱,早已进入资丽纷呈的甜梦,而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引无数女人竞折腰的美男并无醉意,也无欣喜,心里竟然升起一丝失落和怅惘,但是也同样含着感谢,感谢的是他的善良和勇敢,让我在饭店不至于感到处境之窘,生存之难,使我在每次回顾的时候,仍然可以信心百倍的仰望星群,把痛苦延展成薄如蝉翼的金饰,把忧伤的来源转化成光泽细柔的诗句,告诉自己坚持走完一个月的打工生活。
所以在看到桑子术的那一刻,心怀愧疚又不知所措,一方面是为自己对他到来的失落感,一方面也是不知是何缘故他知道我出了车祸。在现实生活里,我是一个幸运的女孩,因为有深爱着我的亲人或者朋友,陌生人的支持,我才能如此恣意地成长。在今生,如果我再得到一直盼望着的那种绝对的爱情,上苍一切的安排原来都有深意,我愿意沿着即定的轨迹走下去,知恩并且感激。
我会好好地去生活,好好地把握住每一个时刻,坚持自己的梦想,找份工作在人生舞台上尽情的释放**和智慧,只是,在明天,我会做什么,或者我将要怎样做,就完全不是此刻的我可以预知的了。生命的迷人之处,不也就在于它带着神秘的面纱,等待欣赏它的人揭开一睹芳颜吗?
“阳雪,小脑袋不会震荡失效了吧?”桑子术笑着坐在床边,看着怔怔的我。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胖胖的护士推着我,急着让我回答
“我叫小兔,真是太高兴认识你了,我无以形容,我,,我的肺,我的胃,我的心脏,我的神经,哦,你知道的,他们都想认识你!”小兔没等我张口,就已神魂魄散了
“哦,什么英雄啊,崇拜错了,我叫桑子术……”桑子术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
“桑子术,桑子术,我,我我无以形容,我,,我的肺,我的胃,我的心脏,我的神经,哦,你知道的,它们都记住你了!你们谈,你们谈……”小兔边说边手舞足蹈往外退走,准备去换药。
“这还真是人如其名呢,它白白胖胖,活蹦乱跳的呵呵……”桑子术看着小兔离去,转过头看着我说
“你肯定很纳闷,我怎么跑这边来了?”桑子术说
“嗯!”我狠狠的点点头
“那你知道是谁引起的事故吗?”
我很不好意思的把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他,他听完直笑。
“告诉你吧,那一群飞车党算是惹对人了,欧可是我的铁兄弟,以前当过一段时间的警察,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辞职不干了,看见你衣服上别着“若回首”的餐饮公司牌子,你昏迷不醒时就打电话给我,他去警察局里去了!“
“欧可?”我自言自语
“对啊,救你的人叫欧可,他没跟你说吗?”桑子术也很纳闷
“没说过,只是我在被撞的时候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叫欧可的,原来是他!”
“呵呵,那估计是他给你办的住院手续,你无意中听到的吧!
“是吗?看来你朋友不是无赖啊!”
“不会吧,不过他现在不知为何总是说些很混的话,以前不这样的,我也不想跟他提及,毕竟这是他私事,好像是跟他爸爸关系不太好!”
“哦,他看上去并不是心事重重啊?”
“这就是我们俩的不同了,我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而他什么都藏在心里”
“人生真是奇妙啊!”
“阳雪,这就应了我第一次见你时说的,这是老天的安排,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一直觉得应该隆重的谢谢你的,可没想到是在医院,你给予的帮助使我不至于那么伤心,这鼓励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傻丫头,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我刚进入社会的时候,因为家里穷,爸爸又早早过世,上完初中我便来柳州打工,在工地上当起来了小工,因为学历低,一天30来块钱,干了一个多月,到找包工头结工资的时候才知道那包工头的心真不是肉长的,给我的工资算算一天还不到20,说是过些天把剩下的钱给我,我还在那里不吃不喝等了几天几夜没见踪影,交完房租所剩无几,这就是我的第一笔血汗钱啊,快递,擦皮鞋,洗头师……吃进不少苦头,受尽凌辱,直到在请我老乡吃饭的时候遇见若美姐,我支撑到现在,一直相信什么都会有的,知道河蚌吗?它受伤时,就会分泌一种东西来,包括那个使他受伤的沙粒,日复一日,那受伤的地方就会变成一颗美丽的珍珠,我们落生人间,受伤和困苦是上天赋予强者的礼物,我们都要不屈不挠的活着并且满怀**的创造更美的生活,最宽的不是沙漠也不是大海,最长的不是河流也不是历史,只有人心是永恒,最能承受一切的变故,我没有帮你,是你自己很坚强!”他的缓和的语气所吐出的每一个字庄严而又亲切的将我系绊住了,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可名状的情感,深邃的像天上的银河。
“这话很耐听,真的,我一直烦闷于自己价值的体现在何处,苦闷于生存的艰辛,大概我没受过什么苦吧,可是你这些话让我醍醐灌顶,忧愁顷刻间烟消云散,人生的偶然和命运的无常密密的交织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网,但是很庆幸我寻到了它的漏洞,让我的快乐成为了可能。这是一个物欲横流,人变兽的年代,人们为了一季的繁华而相互角逐,可曾想过待到繁华落尽又将情归何处?我谈不上有何梦想,但只稀罕两样东西:爱情和文学。我会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方净土,用最真最纯的爱滋养这块依旧贫瘠的土地,不过还是谢谢你让我懂得这些!”说完后,在那一刹那,胸臆之间充塞着的,似乎不单只是一种感谢桑子术的所做的,而且,似乎还有一些委屈,一些悲凉的沧桑也随着热泪夺眶而出。
“傻丫头,哭什么,其实知道你很委屈,这不算什么,你说的都没错,不过我们俩都可以出演话剧了!”他关切的递给我纸巾,安慰道。
“可是,你来的时候兽姐知道吗?我已经耽搁老半天了!”我突然想到此,赶紧抹把眼泪。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