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莺歌燕舞好不热闹。廊坊上偶尔有一两个面色绯红喝醉了的客人搂着公子走得踉踉跄跄险些撞上了我。我忙侧身闪避公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忙陪着笑脸。
“无碍你接你的客。”我手执起扇子一双眼直扫向他们。
女客似乎喝多了眉毛蹙着一个劲儿地往那公子怀里钻全然不顾及他尴尬的表情嗖地一下他的脖子耳根全红了。
“我……我是要接她回家的。”公子表情讪讪的“我是她府上的不是楼里的公子。”
我这才定睛瞄了眼女客不正是庞员外府上那常年克夫又被休的命运多舛的大小姐么。
“哎呀多有得罪。”我窘迫至极正冠一路下了楼。
台子上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段子有些荤叫好声不断。
我素来自称是一位具有高尚情操没有一丝低级趣味的人所以对荤段子很是不屑此时正盘算着怎样才能不露声色地窥到公子接客。我拎起扇子挠了挠头着实忧郁了因为我不知该选哪条路线用什么方法才不至于被现。私以为既然是窥视接客就该挑个贵一点的公子想必贵一点的准备得也精心一些场面才算得上是宏伟。我慢悠悠地踱步至厅左侧因为思索得过于专注险些撞上了架子。我抬眸怔了怔这架子是上好的檀木做的垂挂着些许赤红的牌子有些用墨笔写着名字有些用金粉笔绘出的公子名儿。
这就好比是集市里的张屠夫的猪肉摊猪头猪尾巴前腿肉肠子……均挂上牌子标好价码才算是童叟无欺。
这花牌牌和那屠夫的牌牌可不异曲同工么。
我用扇子一路拨过来牌子出悦耳的声响摇晃不停只是唯独不见化蝶与风筝的艳名儿。真真是奇了怪了。
这挂上牌子的都是今儿要接客的难不成他们两个同时给我整幺蛾子。
“见着赵管事了么?”我眉一蹙用扇子抵住一个正端着酒壶与瓜果碟的龟公。
龟公很惊险地护住了手里的东西脸色有些不善一看是我忙嬉皮笑脸了“没见着。”
“没见着?就给我找啊。”我捏着扇子敲他。
“我听公子们说今儿要来一个贵客。想必赵管事正在外头候着。”这会儿他倒是答得快了。
贵客?
这个贵客能有多贵?
我不禁深思。
. [棉花糖]
再回头看时龟公已经一溜烟儿跑得没有影了。
嘿……这家伙比我还会偷懒。
门外忽而一声响停了个华丽的马车一个肥头大耳的妇人从里探出了头一个小厮心趴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四肢撑地。她被人搀扶着脚踏着小厮的背下了马车派头儿十足。
只可怜了那小厮被踩得仍是心有余悸。
守在楼外头的两三个公子立马迎了上去她乐呵呵地摸了一把别人的屁股被人供财神一般的上了楼上的厢房。
一看就是头肥猪还是镶了金边的财神猪。
我目送她上楼方才从内心里叹了八百叹。心情平静之后目光澄澄地望着那马夫捏着扇柄朝一旁招客的公子哥儿说“请这位大爷进来喝杯花酒。”
“晓得啦。”公子款款上前。
我又拉紧了公子的衫子低头窃窃私语“让马夫大爷把车停远些别堵在这门口啊咱还要做生意。”
“是。”
公子去勾引马夫。
马夫却一脸喜悦忙不迭地与我道谢。
我笑呵呵地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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