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走了。在第二天早上早早地走了。
我没有去送她,一个人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宿。最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的心里忽一失落,冲着窗外的大海悄悄说了声:“祝你幸福!”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同学们纷纷走了,或去远方工作或回家继承父辈的产业。当我送走“巨稀”、“王fuck”、“张鸟富”等人后,宿舍里就真真正正剩下了我这么一个“孤家寡人”。
我把行李打包,最后望了一眼住了几年的学校,带着无限的感伤,自我感觉像一条无家可归的狗,随便找了一处地方住下。
这是我的新家,两室一厅,但我只能住其中的一个小间。年轻的房主因为要去běi jīng工作所以就以低价把房子租给了我。现在这里还没有其他人,我就一个人占据了整个房子,但其它房间因为已被锁上,所以我只能在自己的地盘活动。另外,洗手间和厨房现在都被我一个人霸占着。我感到很满意。
毕业了,抛弃了原本的理想我正式加入了黑社会。我去找彪哥,适逢那天彪哥正打麻将,嫌我打扰了他的兴头,一生气就让我做了公司的保安。我无奈,只能苦笑一下,把希望完全寄托在我那另一个老大冥王哈迪斯身上。但这位老大似乎永远消失了似的,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就这么混着,想想当年希特勒那哥们的惨样,我也心安理得起来。妈的,哪个nb人物不是一开始都从破落户做起来的。
一天我正在保安室里和另几个哥们吹牛,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贾斯文,出来一下。”
我一看,正是打我小报告的大龙。这个死胖子,长了一副贼眉鼠眼的相貌,还他妈总是一副sè迷迷的样子。王八蛋!
“干吗呀?”我出去后没好气地道。
“哎,他妈的。你小子怎么这么大火气呀?”大龙不怀好意地道。
我马上软了下来,毕竟这小子还是个小头目,帮里规定:尊敬首长。
“过来。”大龙向我招了招手。我只得把脑袋凑过去,心里恨不得掐死这小子。
“哎,兄弟,哎,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对,就这样,温柔点,就像对女人一样。哎,你他妈能不能不这么sè迷迷的呀。我告诉你,再怎么说我可是你的上级,你小子要是再不老实我可按帮规处理你了。兄弟,你也别怪哥哥,那次打你报告我也是逼不得已呀。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不收那些小商小贩们的保护费你叫我喝西北风去?再说了,我要是不那么做彪哥能放过我吗?兄弟,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好事和你商量。哎,别不信嘛。过来,哎呀,把头凑近点,又不是大姑娘,怕我干啥?我跟你说呀,你们学校附近来了个卖大饼的妞儿,哎呦,长得那个俊呀。兄弟,哎,别把头扭过去嘛,你哥哥我也没什么爱好,就好口sè。古人说sè字头上一把刀,这你哥哥我懂。可没办法呀,一见到漂亮女人我就迈不开步,你们学校的姑娘没少让我泡。”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大龙,这个sè鬼,连我们学校的学生都不放过,败类!偏偏学校里总有那么一批不知廉耻的人,也是败类!
“兄弟,”大龙又说话了,“一见着那个妞我就迈不开步了,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着真正好看的女人,啧啧,那皮肤白的,那模样水灵的。”
“有话快说,我正忙着呢。”我没好气地道。
“好好,兄弟,哥哥我就喜欢你这爽快。我的意思是今晚咱们把那个小妞办了,你放心,哥哥我吃肉一定会叫你喝汤的。”
妈的,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王八蛋,你怎么没叫雷劈死!我暗骂。
“你手下不是有几个兄弟吗?”突然想到此处我问道。
“咳,实不相瞒,兄弟,那小妮子居然会两手,我手底下那几个脓包你又不是不知道,吓唬吓唬寻常老百姓还行,真要动起真格的来,都他妈白给。兄弟,我听说你功夫不错,当年救彪哥的时候可是以一敌十呀,咱全帮上下谁不知道我好兄弟贾斯文是个文武全才的高手?”
死胖子,竟然给我戴起了高帽子。你也不想想,我当初可怜小贩们宁可自己掏腰包也不让你收他们的保护费,像现在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能帮你吗?想到这里我忙对大龙说:“龙哥,本来龙哥看得起我要我帮忙我就算是死也要义无返顾地帮龙哥的,但是不凑巧的很,我今晚有事,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说好了今晚见面,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呀。”妈的,说谎话,哥们我可是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
“少他妈来这套!”听到我的话大龙一下子火了。“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小子在这里没一个亲人谁会给你介绍对象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这尿(sui,发三声)样儿。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哎,龙哥,我说的是真的呀,确实有人给我介绍了个对象,约定今晚……”
“啪!”还没等我说完大龙早就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了我的脸上。
“你……”我一急就要动手。
“我,我什么?”大龙一扬头。“小子,我告诉你,我找你帮忙是看得起你,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着,我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我狠狠瞪着大龙,就凭他这两下子我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撂倒,尤其是哈迪斯老大在给我传输力量之后,我感觉最近的变化越来越明显,浑身总似要爆开似的,身上隐隐有股霸气、杀气。但是,面对大龙的侮辱,自知没有勇气与全帮对抗,我忍了。
“怎么着?还没想通呢,是不是还想再清醒清醒?”大龙叫嚣着道。
妈的!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心说早晚也要让你不得好死。
“好吧。”我无奈地道一声,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大龙一定会死缠着我不放的,到时候惊动了帮里的老大们大龙再给我安一个“不敬上级”的罪名,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权且答应他吧,到时候再说,希望那姑娘今天不要做生意,最好远远地离开这里。哎,我就怀疑像大龙这种人见人厌的杂碎怎么没掉到下水道里叫人冲走?天道不公!
大龙一见我答应马上眉开眼笑起来,左一个“兄弟”右一个“兄弟”叫得无比肉麻。
“兄弟你放心,只要你肯跟着哥哥混,我保你成天吃香的喝辣的。你放心,我大龙是一个最讲义气的人,事成之后我一定会重重报答你的。要不我去跟上头说说调你到我那一片儿去?”
“别,龙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觉得在总部比较有前途。”把我调到你那儿去,两天我不被你折磨死才怪。
“好了,兄弟,就这么说定,今晚我来接你。哎,你可别走呀,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你放心吧,龙哥。我一定等你到来。”我陪笑道,心里希望着他路上被车撞死。
“好,就这么定了。兄弟再见!”
“龙哥再见!”
外人如果看到此景一定会以为我们俩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可他们如果知道我心里恨不得弄死面前那小子时,不知会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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