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少爷!南门拿下,但不见金朝、沈三祝踪影。”
“少爷,东城拿下,也不见金朝。”
战飞扎实地身躯一闪,跪得地板咚地作响,只见他满脸愧疚:“少爷,属下无能,让金朝、沈三祝和一干武将跑了。”
楚峰和颜抬抬手:“起来吧,几只小蚱蜢,掀不起什么风浪,我活捉他们,无非是不想将事情做绝而已。”
战飞却怎么也无法宁定下来:“可是少爷,若被他们逃脱,咱们就封不住福宁州的消息了,只怕朝廷会趁我们立足未来稳,派兵来剿,坏了少爷大事啊。”
楚峰沉吟道:“福建的官,没理由去浙江求助,各不属系统,别人才懒得理他们,再说丢失州城是天大的事,砍头都有份儿,当官的首要隐瞒,在省内私下解决,然后官官相护,********......攻城时,我们已经声称是楚庄的人,他们断然不会去宁德自投罗网,我估计他们多半会去福安。”
战飞诚服道:“少爷神算,据操作吊篮的城卫兵说,他们正是往西北而去。”
楚峰点头道:“那些官儿娇生惯养,又少衣缺粮,特别沈三祝一把老骨头了,肯定不会选择攀山越岭过境,那就只能走官道,沿途饿了至少还能掠民,你现在带两千民壮,顺着消息搜捕,将他们驱往福安,稍后我会传令萧满山,布置一切。”
战飞稍稍减轻负罪感,少爷分析得是,整个福宁州全境都是高山大川,县城以外人烟稀少,有时方圆百里都难见一个村落,从松城去浙江,路程漫漫,全是穷山恶水,一条驿路都没有,半途不饿死才怪。“......可他们要真是不辞辛劳去浙江,再乘船往福州府呢?”
楚峰笑笑:“黎建昌。”
“属下在。”
“昭告全城,事已结束,楚庄不扰一民,百姓可安心出行,超常开市,同时宣布,金朝等人逃往柘荣堡,有知其下落者,无须参与抓捕,回报者即可得赏金百两。”
“是。”黎建昌返身出门。
这等于是发动群众,参加搜索,阻截金朝往浙江的去路,吓也要将他们吓回头。事事皆在少爷掌握之中,战飞没啥好说的了,赶紧为自己的过失弥补去。
稍后,楚峰点了二百亲卫,五百民壮,抄家。
沈府不漂亮,但很大,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一个福宁城,真真是个土皇帝。
亲卫撞开宅门,蜂拥而入,内里护院早跑光了,剩下妇孺恐慌哭泣,家仆们也是惶惶不安,这伙形同乞丐的人,若换是往常来乞食,莫不是由府卫一阵乱棍赶走,如今,只能惊惧地望着他们登堂入室,四处翻找搬运,所幸他们秩序井然,并未欺凌女眷。
门外,围满了好些瞧热闹的民众。高高在上的知州府,也有今天,痛快!
这时,一个胖墩墩的女人奔出来:“挨千刀的沈三祝,丢下我受人欺负,自己却跑了.......强盗!强盗!这是我沈府私产,不许搬!听到没有!”说着,并死揣住自家的箱子,弄得民壮们好不吃力。
一名本地人揶揄:“楚大人,她是沈三祝的老婆张氏,本城有名的悍妇,沈三祝在外虎虎生威,在张氏面前,却象老鼠见猫。”
“哈哈哈。”围观百姓很给面子的附和大笑,看得出来,沈府名声极差。
两名亲卫上前,不客气地将张氏架开,丢至一边。
“老身乃五品诰命宜人,你们竟敢这般无理!!”
张氏犹不甘心,见人路过,又扑过去一阵拉扯,忽然,有位民壮袖子里嗒啦掉下一串珍珠项链。
楚峰表情一凛:“哪来的?”
场面立刻一片静默,众人都清楚少爷定下的规矩,犯贪秽者、趁火打劫者,斩!
那民壮扑通跪下,脸色添了几分苍白:“这......小人家传的。”
楚峰阴霾着脸:“传你女式项链?好吧,就算让你传给媳妇的,这趟来福宁危机重重,家人为何偏偏选在这时候传你,不怕你战死遗失家宝吗?或者,你要我拿沈府的库房清单对照,才肯认罪?”
“小的......小的.......”
楚峰漠然冷哼:“说谎都不会,还敢中饱私囊?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麻五。”麻五脑袋深埋地下,不敢抬起。
“在我楚军之中,你就是营伍中人,如果人人贪罔,那与大明卫所有什么不同?我楚军何来的良正风气?怎么打仗?你既有心犯禁,那定然是想过后果的了,我也不再多说,你有两条路可选。一,当众宣布自己的丑行,然后自裁,我会好生安顿你的家人;二,由我执法,并将你家人逐出福宁州。”
收回项链就算了,至于大动干戈吗?楚峰认为非常必要,小时偷针,大时偷金,歪风邪气一定要从最初阶段掐死,日后自己经管的人,恐怕不止上万,培养风气也罢,杀鸡儆猴也罢,都必须有所动作。
其余几个与麻五要好的同伴,闻言吃惊,纷纷下跪恳求:“念麻五追随一场,望少爷开恩,饶他这遭吧。”
楚峰冷眼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我三申五令,仍被当做耳旁风,如果人人乞命就得饶恕,日后谁还服我?我告诉你们,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身为大明子民,需要履行其赋役,受其剥削,而今庇护在我的羽翼下,也得付出相应代价,而这个代价却并不难为你们,无非是遵守规矩罢了,这都做不到,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保你们有什么用?!”
众人惭愧起身,神色均是爱莫能助。
楚庄辖下,实实在在是世外桃源,谁舍得走?既然两条都是死路,当然是选择自裁,以保家人富贵安康啰。麻五牙一咬:“怪只怪小的一时贪婪,犯了禁忌,多谢少爷恩典,小的愿意自裁!”
围观民众不知情,只能面面相觑,暗暗咂舌,这位公子哥儿使的什么手段,竟能叫人甘愿自裁?
张氏一看闹出人命,倒是安静了不少。
这一小风波,很快传开。
一位长相憨厚的小青年,鬼鬼祟祟蹭到记录清单的童生面前,偷偷塞过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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