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失笑，“的确不可能见过的。是我唐突了！”
“没事，”他淡淡的笑道，“小姐是自己想要入宫吗？”
“不！”她马上回答道，“我不愿意！”
“为何？侍候帝王……难道不是所有女子都愿意的事吗？”
“我不知晓其他女子的想法，”她略略有些伤感，“可是我是绝对不愿的！我只是想体现出我生命的价值。而不是……成为妃子或者是宫女。我、若是让我选择，我宁愿好好呆在家中寻一个相濡以沫之人琴瑟和谐。”
这些内心深处的想法，她从来没有和其他人说过。可是今天去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了。
“你……的确是不同的。”他眸中闪过一丝暖意。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接着说，“为了王家，我别无选择。细君太小，只有十一岁，王家、只有我一人符合标准。我……”
“我明白！”他点点头。
蓦地，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中。
“宫女和妃子……你、选择一样。”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
她猛然抬头，惊道：“你……毛大人，你、说什么？”
“我是说，”他定定神，“宫女和宫妃，你愿意当什么？”
她嘴唇颤抖，轻声道：“毛大人，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这可是……可是欺君的大罪啊！你可是要掉头的。”
“宫女和宫妃，你愿意当什么？”他没有回答她，只是再一次重复。
“我……”她犹豫了。不知道应该怎样选择。细密的汗珠出现在她头上。不行！不能因为她，而害了他。
“请毛大人照实画吧！”她紧了紧拳头。第一次开始万分痛恨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容貌。
他看着她，微微笑道：“好！”
笔走游龙，笔下的轮廓是那样熟悉。已经画过千遍万遍。就算是闭上眼，也能够一蹴而就。
抬笔，对她静静地笑。
仿佛是为了打消她的焦虑，他抬起画，问她：“你看，这样可以吗？”
她看向他手中的画。画上的她很真实，飘逸而朦胧，清雅而淡然。眉眼间有一股抹不去的忧伤。
很真实。朝他笑着点点头，握紧的手渐渐松开，留下手心中略显深刻的指甲印痕。
临走时，她转头，撩起汉服裙摆，有些不解地问：“为何要帮我？”
给她的，还是那清风也似的笑容和温和的声音：“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如果……真的还有以后的话……
点点头，她款款走出。
就在她走出去的那一瞬间，一滴墨水从他画笔尖溢出，“啪嗒”滴落在她左眼的下侧。
他九百九十九世的任务就是等待她。
这一世，等到她了。
他的使命，也该结束了。
只要能够看见她……
足够了……
其他的，什么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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