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的他们用脚踢,用脚踩,用拳头捶,用手指抠,有人甚至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在一个个生瓜挖洞或乱砍,以解心头的失望。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现在的价值标准、道德标准评判,萍他们不过是一群缺少管教,玩劣的、鲁莽的水乡少年,或者干脆就是一群不安分守己、惹事的“问题”少年,是一颗颗随时会发生爆炸的“炸弹”!
他们最胆大的一次,是偷小学老师家甘蔗。
那是一个星期六,月朗星稀深秋的夜晚。
那时王还是他们的头。萍他们又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王说,张老师家门前自留地里的甘蔗又高又大,不知甜不甜?
大家七嘴八舌想像一番,最后还是王拍板定夺,简单,掰几根尝尝,不就知道滋味了!
说打架就掰腿。他们迅速来到张老师家甘蔗田,前脚踏进去,里面猛然传来一阵阵高亢昂扬的鹅叫声,让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原来张老师家养的鹅有时晚不窝,就在干蔗田过夜,他们并不知道。
张老师听到鹅叫,打着手电筒出来唤鹅。手电筒在萍的头晃来晃去,萍趴在干蔗田里一动不敢动,好危险啊!萍屏住呼吸,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急促地“嘣”、“嘣”直跳!好在张老师是个“四只眼”,匆忙中又没戴眼睛,没发现他们。
等到张老师把鹅赶窝,关门睡觉,他们才敢行动。几个人掰了一大捆甘蔗扛到棉田深处,躲在墒阴沟里啃了起来。
他们偷干蔗的暗语叫“吹笛子”。因为吃干蔗,必先横着啃干蔗皮,极像吹笛人的姿势,他们美甘名曰“吹笛子”。
其实干蔗的吃相最难看!
很快,他们啃的干蔗渣填满墒阴沟,每个人的面前形成一堆小丘。肚子饱得打赶嗝,每个人都不止撒了一尿!
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冷,冰凉的干蔗汁源源不断流进肚子里,感到更冷,身子已经冻得发抖。
可是剩下的干蔗还有好几根。每次偷吃的都是这样,嫌少不怕多!又舍不得浪费,常常采取平均分摊包干的方法,或同心协力,几个人歪着头,咬牙切齿拚命地啃,冻得半死!
真是自讨苦吃。
偷干蔗的次数也不少。甚至扒过冬天的干蔗塘,而且不止一次。
说起来最可耻的一次是偷人家的干蔗种。
偷干蔗种本已缺德,还有更可耻的行为。
有一年春天,王他们中午在人家门口走,看到人家育甘蔗苗,几个人心照不宣,像往常一样走路没有正样,互相边打边闹,暗地里却在挤眉弄眼“捣鬼”。
当天晚,他们相约来到白天人家育甘蔗苗的地方。他们要扒人家埋在土里的干蔗种。
谁知扒起来一闻,瘟臭的!原来白天人家最后给甘蔗种施了肥,泼了一茅缸粪!
居然他们还有人把泼了大粪的甘蔗种洗洗就吃,一点不嫌臭!
真是香臭不分,馋得无耻了。
偷得多的还有桃子。下河树,是最平常的,更是不计其数。
最惨的一次,爬到树顶被“洋辣子”学名“刺蛾”当胸“辣”了一家伙,萍直接从树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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