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严黎从这里搬走了吗?”王成平又问。
“是。”
即使沉默,王成平无法改变听到答案后感到的焦躁,但她还是笑了笑,问:“所以你今天也并不是来找她的。”
程岳一言不发的凝视她。
“我求过你,但你不是个能讨价还价的男人。”王成平笑了,带点讽刺和讥嘲。对她来说,严黎的话题比陈皓更难谈起。只是她现在不知道是要激怒程岳,还是正自揭伤疤,“现在作为一个分手的过来人,我想问你,和恋人分手是不是比较轻松?”
程岳没什么表情道:“我不知道。两个人有时候分开比较好,有时候不分比较好。但我和严黎结束了。”
“呸!严黎比你做的好,是你先离开她的。”王成平冷笑道,“真过分啊,这种事情男人做的确要比女人容易,尤其是你们这种男人。最开始你们想要一个女人,就千方百计的要她接受你,等到你们腻了,不要她了,便不允许她再在你身边再待一秒……”
程岳感觉自己的怒气也正缓慢升起,但他什么也没说。
顿了顿,她又讥嘲说,“程岳,你有爱过严黎吗?”
“我想我曾经喜欢过吧。”
王成平想了想,道:“即使是喜欢这种浅薄无聊的感情,维持了那么多年也有真情,现在说断就断,应该也很困难,是吧。”
“是的。”
她挑眉:“但程岳你做起来就不怎么困难呢。你做的很好,即使是分手也很干脆,也怪不得严黎要着急搬离这里,为下一任让地。还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想了想,王成平又道,“还是说你只对朋友的女人感兴趣?那我也得赶紧搬走。”
这句话说的太厉害,程岳的脸色也不由一变。
“这与别人无关,我才是那个决定要分手的人。我认为我和严黎间实在无法继续,也没有继续的可能和必要──”顿了顿,他淡淡道,“我的需要没什么了不起,可能你觉得我这么做很没道理,我只是必须如此。”
她不依不饶:“那分手后你觉得开心了吗?”
程岳苦笑,看向淡淡看着自己的女人:“开心,你觉得我会开心吗?王成平,没人能代替严黎,但我没有选择。”
头顶灯光呻吟般在眼前摇晃,针刺一样。惊怒,羞恼,全都没有。只是静默地对视,任由各种各样的情绪涌动。没有声息的哀恸。
最后她垂下眼睛。
“对不起,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我知道我会被别人当成假好心的女人,即使严黎不责怪我,我也知道自己是那种女人。我忘不了严黎走时看我的眼神,知道么,她搬走的时候,我甚至不能喊出来我俩什么都没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同她解释,我该怎么解释?咱俩到底算什么?你干嘛总是来找我?我干嘛总是让你来找我?”
王成平黯然道,“程岳,你只是动摇了。但你会后悔的,你总有一天会后悔。这样的东西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严黎才是真心真意,一直爱你的女人。而我呢?我只不过骗取严黎的信任,而且还扰乱你的心情的混蛋。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幸好风水轮流转,我同样失去了陈皓。”
王成平知道程岳是在找寻词汇,她也知道他能找寻到词汇。但程岳最后选择放弃任何解释,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缓步走过来。
程岳穿着浅色的衣衫,冷静自持的黑眼睛,肌肤是一种冷硬的净色。王成平每次看到程岳都联想香水广告封面上无懈可击的男模特,但只要程岳一张口,她又会迅速忘记他的模样专注和他唇枪舌剑。但每次当她再打量程岳,又会再次惊叹于这男人的英俊异常。
王成平身后空无一物,只是大开的窗户,晚风从后面烘托住自己。她避无可避,最近的倚靠只有程岳,王成平看他来到自己面前,抽走她手里的烟,再遮住眼前大部分的光芒。
“我觉得你手上的伤还没有好。”程岳淡淡说。
王成平愣了愣,皱眉道:“瞎说,都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没有好。”
但她仍然下意识低头查看自己的双手,摊开掌心,自然是完好的一双手。
等王成平扬起脸想再说话的时候,程岳便正好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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