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婉苏脸sè微变,见阮映雪眼神犀利,生怕战火烧及己身,忙急中生智笑道:“那婉苏先下去准备茶水点心,公子与小姐慢慢聊。”
说完急急施礼退下。
凤莲城倒是不慌不忙,走至桌旁坐下,笑吟吟地开口:“阮姑娘,我来看看你最近几rì可有好些。”
“好倒是好些,我却想向凤公子讨教一件事情。”她索xìng也坐下,一双明亮的眼盯住凤莲城的笑脸,开门见山道:“你那几rì交给婉苏熬给我喝的究竟是什么药?”
不等凤莲城答话,她嘿嘿冷笑一声道:“你欺我药理生疏么,一般的大补药材我还是分得清辨得明的。”
凤莲城哈哈大笑,正sè道:“我便是知道你不敢喝先前那药,我与流光在外六rì,你rìrì都将我吩咐婉苏熬的药浇灌了窗外的花草是么?”
阮映雪一怔:“你如何知道?莫不是婉苏告诉你的?”
凤莲城摇头:“你以为只你嗅觉超群?我凤莲城自负天下毒术第一,这鼻子么,也是世上少有的灵敏。”
阮映雪默然,凤莲城并非夸张,他长叹一声,望着窗外笑道:“药虽已渗入泥土,我却在刚进这园子便闻到了。”
“阮姑娘啊阮姑娘,你可是浪费了我一片心意啊。”他叹息数声,面sè竟是透着异样欢喜,不见丝毫颓丧。
阮映雪心中恼火,淡淡道:“心意?那药中都是些我从未见过的草药,我虽是药理浅薄,却也知道疑之不可用。”
凤莲城望着她,眉眼含笑:“那也罢,你既是不信那药,我便换了今rì的药方与婉苏,你喝几rì补补身体,改rì我来替你散去脑后的淤血。”
她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转身取了那卷凤莲城给她看的毒经,清咳一声道:“这其中有诸多疑难之处我没能完全明白,既然你今天过来,那我便顺道请教请教。”
阮映雪原就是爽快的个xìng,虽然并不知凤莲城底细,但见他无甚恶意,且又是jīng通药理毒理之人,一时见猎心喜,便暂时抛开对他的怀疑,将自己多rì来研读那毒经之时遇到的不解之处一一道出。
凤莲城也不藏私,她问他便答,但凡阮映雪拣出来问的疑难之处,他无一不是详实仔细地作答。
这般详尽细致的解答如醍醐灌顶,阮映雪顿觉七窍渐通,原先一直盘桓脑中的诸多疑问如迷雾散开般,逐渐连贯起来。
如此这般,每rì暮时凤莲城便准时来听风阁与她解疑,只要是他在府中,便会吩咐婉苏也准备他的晚饭,两人问答完索xìng同桌吃了饭,他才离开。
有时凤莲城出门办事,一去两三rì天,流光也会跟去,阮映雪毫不在意,在听风阁坐得累了便遛到外边其它园子里转转,下人们早已知道她是流光的姐姐,倒是极为尊敬她。
偶尔她逛到观云居时会恰巧遇上晚归的流光,拦住了随意问一句:“最近你主仆二人在忙些什么?”流光便会支支吾吾半天。
次数多了她便也不再问了。
大半个月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凤莲城开的那帖药见了效还是怎的,她时不时骤发的疼痛逐渐减轻直至消失,她闲暇时将那卷毒经看得差不多,整个凤府也几乎走遍,除了府内东北角那个不知名的小院落她不曾进去过,其它各处她都转了个遍。
听熟悉的下人偷偷告诉她说,那院落曾经闹过鬼,吓傻了原先这府里的一干下人,于是凤莲城便索xìng将府中所有下人仆妇都换了,因此上这府中现有的下人都不不知晓那院落曾经是谁居住的,又叫什么名字。
那下人说完,面sè苍白地连连叮嘱她千万不能告诉他人是他透露的消息。临走,惊惶地叹息了许久。
她心中好奇心起,趁着凤莲城不在府中,慢慢遛至东北角,却见那院落的月洞门安了铁栅落了锁,从铁栅往里瞅,却见园中满地落叶、杂草丛生,一个好好的院子竟然荒芜至此,与府中其它各院相比简直天上地下。
她抬头目测那月洞门的高度,心中有了打算。
轻功许久不用,她试着提了提气,一切如常,失了半年记忆,功夫却没忘记,这倒是一件幸事。
天sè渐晚,下人们此时都聚在观云居打扫收拾,准备迎接凤莲城回府,她想趁了这机会飞身摸进去瞅瞅,看究竟这园子有何玄机密事,为何人人讳莫如深不敢提及?
她捉了袖子绾起,正要提气翻身上墙,身后蓦地想起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人未至声先至:“小姐,你怎么遛到这里来了?”
阮映雪皱眉道:“不是跟你说过不必称呼我小姐么?叫我映雪便是了。”
她三番两次和婉苏提过这事,却总也不见婉苏记得。她在阮家从未被当作宝贝的三小姐对待过,现在在这凤府,却俨然是个人人敬重的小姐,真是滑稽。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