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山贼“哄”地一声笑开了,有人喊道:“关老大,你哭什么,娘们一样!”
关长老脸彻底涨成猪肝sè:“贫嘴!走走走!上山了!”说完走过来牵着花依的马便往山里走。其余的山贼一见,便也讨好地上前拥住其余三匹马,笑闹着跟上关长老,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往山上走去。
阮映雪跳下马背,把缰绳交给一个山贼将马牵到一边饮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排高大的屋子。这排屋子建在山上地势较平坦的一处隐蔽的山坳里,四周围绿树环绕,仔细听能听到潺潺的水声,似乎附近有山泉或是小溪,屋子的背后便是直直的绝壁,平滑陡峭,高不见顶,屋前堆了很高的乱石,密密长满参天的古木,屋子便隐在这乱石与古木之后,不是有心寻找决计不会注意到山坳间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果真是个隐蔽的好地方!她暗赞道。
花依伸手弹了她额头一下嗔道:“莫离愈发容易自己发呆了,与我一起进屋吧。”
阮映雪痛呼一声,朝祁湛萧劲寒招招手,尾随花依进到屋里。
屋子果然如外面所见的高大,看上去结构也十分结实牢固,只是屋内陈设令她几乎要笑倒在地。
屋内已经点上腕口粗的牛油蜡烛,照得一室明亮,也照亮了墙上所帖关公画像,以及目之所及七八张太师椅上铺就的平整虎皮,首座的太师椅上甚至连椅子扶手都包上了虎皮。屋子当中一张红木长桌算是比较不刺眼的摆设。
那张关公画像真是不伦不类啊……而且,所有椅子都铺上虎皮,天杀的穷奢极yù……阮映雪暗暗咋舌。
关长老与手下山贼端来几盘牛肉几盘馒头,招呼花依四人在桌边坐下道:“教主,山寨里就这些吃食,你将就些。”
花依笑道:“无妨,总比我们几个今晚露宿荒郊野外啃冷馒头好。”
祁湛笑着接道:“有劳关长老了。”
阮映雪连忙点头,笑道:“今晚还得暂住这儿,给关长老添麻烦了。”
关长老这才想起为何见到阮映雪会大惊:“教主,这小公子……”
花依咯咯娇笑道:“她眉间的金sè半月是我给她点的,因为她救过我的命,所以我强迫她当我弟弟,还强迫她当了咱们玄衣教的左护法啦!”
关长老早知教主随行所yù不拘小节的xìng子,倒也未曾露出过于惊讶的神情,只是嘿嘿一笑道:“即是教主钦点,属下自然不敢置喙。”
阮映雪尴尬地笑笑,瞟一眼笑吟吟听着的祁湛与默默吃着馒头的萧劲寒,也不出声,低头对付眼前的牛肉。
花依也不解释,只是淡淡一笑:“左护法的使毒本领我教内无人可敌,关长老可以试试。”
阮映雪一惊,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祁湛轻拍她的脑袋笑道:“吃你的牛肉,别再打搅他们二人谈事。”
关长老神情奇怪地看一眼他二人,转向花依,yù言又止。
“不用顾忌他们三人。”花依笑笑。
关长老叹口气,走到门边挥手支开守在门外的两个弟兄,顺手把门关上,一回身“扑嗵”一声便跪倒在地。
安静吃着馒头牛肉的三人愣了一下,对视一眼,未吭声,低头继续就着烛光享用晚餐。
花依连忙扶起关长老,面sè凝重地问道:“是教里除了什么事情么?”
关长老长叹一声道:“教主,我可见着你了!先前右护法在那一役幸免于难,从临安逃回开封,说是你数月前已遭武当掌门白石道人毒手身亡,江南分舵弟子偷偷将你的尸首从临安城外运回了教里,我与其他二位长老一见那尸首身形与面貌与你并无二般,便信了,哭得天昏地暗。”
花依冷冷哼一声道:“右护法还说了什么?”
关长老髭须倒竖,恨恨道:“那个贱人,假惺惺哭了两rì,便说既然教主已逝,教中不可一rì无主,急急自拥为教主,除了听命于她的秦长老,我与仇长老都被下了‘勿忘’,逐出了总舵。幸好教主你在离开开封之前曾经交给仇长老一瓶‘勿忘’的解药,不然我二人早就撑不到见到教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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