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子中毒昏迷,萧皇后立刻赶来太子行宫。
“见过皇后娘娘。”一直守在太子床边的蓉萱见到皇后,急忙起身行礼。而萧皇后却丝毫没理会她,径直来到太子床边。
“皇儿,你怎么样了?”萧皇后见太子仍然昏迷不醒,且脸sè惨白,不禁一阵心慌。她转过头,恶狠狠地怒斥一旁的李御医。
“你不是说皇儿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吗?为什么他还没醒过来!”
这李御医被皇后的语气一吓,急忙跪倒在地:“皇后切莫着急。太子所中之毒已解,休息片刻后便会醒来了。”
“哼。”萧皇后依旧是一副怒气十足的样子,“查出下毒之人是谁了吗?”
李御医摇了摇头:“恕臣无能。”
“你这御医是怎么当的?”萧皇后指着跪在她面前的李御医,破口大骂道:“你就不会去查查太子今天都见过谁,都吃了些什么吗?”
“据太子身边的侍从所言,太子昨夜在书房待了一宿,今天一早便去了西子姑娘的房间,之后不知为什么,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内。接着太子妃给他端了碗银耳汤,太子喝罢便突然毒发了。老臣已经认真检查过那银耳汤,并未发现其中有毒。”
听了李御医的话,萧皇后冷笑一声,之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蓉萱。蓉萱对上皇后的眼神,顿时吓得脸sè发白。
“太子妃,昨夜是你和太子的大婚典礼,为何太子会在书房里待了一宿?”萧皇后的语气严厉,眼神冷得令蓉萱一阵战栗。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回皇后娘娘,昨夜都是蓉萱的错。是蓉萱太过紧张了。”蓉萱怯怯地答道,
“紧张?可笑!”萧皇后抬手,用力扇了蓉萱一个耳光。
“你父亲早在半个月前,就向太子提亲了。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哼。紧张?你是为自己即将谋害亲夫而紧张吧?”
“蓉萱不敢!”萧皇后的话,着实让蓉萱吓得胆战心惊。她知道,这萧皇后身为萧国舅的妹妹,本来就对齐王爷颇为不满。要不是惧于齐王爷在朝中的势力,她是断然不会接受他的提亲的。如今,她对自己的这个儿媳,必定是心存芥蒂。只要被她抓住把柄,就绝对没好果子吃。
没想到,自己在嫁进宫的第一天,便得罪了这个最可怕的人。
“母后,你就不要再为难蓉萱姐姐了。”突然,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萧皇后转过头,见太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皇儿,你终于醒了。”萧皇后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母后可怎么办啊?”
太子微微一笑,有气无力地答道:“孩儿rì后一定小心就是,母后不必担心了。再说,这下毒之人,也未必就是蓉萱姐姐。”
“除了她还会有谁?”萧皇后狠狠地瞥了蓉萱一眼,“你今rì除了那碗银耳汤,还吃过什么东西?”
太子沉思了片刻后,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这问题,一定出在这银耳汤上。李御医,你再去好好查查,就连这碗勺也都不要放过。”萧皇后朝向李御医,怒气冲冲地说道。
“遵命。”李御医答应了一声,便起身缓缓退出了房间。
“母后,孩儿不要紧了,母后不必担心。就算问题出在这银耳汤上,也未必就是蓉萱姐姐下的毒。母后可别冤枉了她。”太子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还是一丝血sè也没有。萧皇后见了,急忙命人拿来靠垫,小心翼翼地垫在了太子身后。
“你不好好躺着,还坐起来干嘛?”萧皇后一边心疼地埋怨着,一边瞥了跪在地上的蓉萱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等找到证据,我一定好好定她的罪。”
太子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缓缓说道:“母后先回去休息吧,孩儿想这样好好歇一会儿。”
“嗯。你好好休息哦。”萧皇后点了点头,之后便起身离开床边。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蓉萱。
见皇后离开房间,太子赶忙对蓉萱说道:“蓉萱姐姐,没事了。”
不过,蓉萱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依旧低头跪在地上,肩膀不停地颤抖。
太子叹了口气,掀开被子缓缓走下床,来到蓉萱跟前。
“蓉萱姐姐,别再哭了。”他弯下腰,试着将蓉萱扶起。
蓉萱努力想止住抽泣,可是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掉。太子心疼地看着她,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母后就喜欢这样大惊小怪的,你别跟她计较。”太子微笑着说道。蓉萱抬起哭肿的双眼,看着太子明朗的笑容,顿时觉得心中一阵温暖。
“谢谢殿下。”她哽咽地说着,“殿下,你真的不怀疑蓉萱?”
太子摇了摇头,看着楚楚可怜的她,忍不住将她拥入自己怀中。
“我相信,蓉萱姐姐不是坏人。”
只是一句话,却令此时的蓉萱大为感动。她将头埋进太子的怀中,哽咽不语。
而此时在国舅府内,萧鼎柏却忧心忡忡。
“想不到,这老狐狸还真敢这么做。”他叹了口气,对跟前的萧洋说道:“还好太子及时获救。要是这蓉萱用药的剂量再加大一些,亦或御医抢救不及时,那就险了。”
“父亲为何如此确定,这下毒者乃是太子妃呢?”萧洋并未像其父那般焦虑不安。他漫不经心地摇着手中折扇,眼神淡定而明亮。
“难道不是吗?”萧鼎柏不耐烦地说道,“你之前不也说过,这老狐狸将自己的女儿嫁入宫中,正是为了伺机行刺太子。只要太子一死,他身为先皇唯一的亲弟弟,自然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
“若真是这样,太子妃就一定不会让太子有获救的机会。”萧洋看着自己的父亲,语气依旧是不惊轻尘。
“现在,估计每个人都在怀疑太子妃了吧。这样一来,她想要再次下手,便是难上加难。想必此时此刻,齐王爷一定气得暴跳如雷了。”
听了萧洋这一番话,萧鼎柏这才恍然道:“这么说来,这下毒者便是……”
萧洋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她究竟是如何下的毒呢?”萧鼎柏依旧是一脸不解,“为何太子会在食用下银耳汤后才毒发?如若她将毒下在这银耳汤中,李御医是不会查不出的。”
“我猜,她使用的应该是从西域流传进中原的雪薰毒。”
“雪薰毒?”萧鼎柏微微皱起眉头,“老夫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等毒药?”
萧洋收起折扇,对他的父亲解释道:“孩儿也只是听天戟门的前辈们提起过而已。据说这雪薰毒无sè无味,一般人难以察觉,而且服用下毒药后也不会有明显症状。只是,这毒药不可与某些含钙质高的食物同时服用,否则便会立即毒发,虽不会导致身亡,却能产生与服用胡蔓草相似症状。我猜想,西子姑娘一定是发现了太子妃在熬银耳汤,才会事先找机会让太子服下这毒药吧?”
萧鼎柏一边听着,一边赞许地点了点头:“看来这西子姑娘,还真是下了一着妙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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