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世上会有如此多苦命的女子?”
“因为,大多数的女子,都习惯将自己寄托在男人身上。”
“为什么,容易受伤的总是女人?”
“因为,男人一向习惯于伤害那些将自己寄托于他的女人。”
这些话,她曾对碧儿说过无数次。
这些话,她也曾对自己说过无数次。
见惯了身边的悲剧,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将一切看淡。可是,当现实**裸地摆在眼前时,她竟依旧如此难以接受。
莹烛,这个由自己一手推进火坑的女子。在此刻,竟是如此令她心疼。
当老妪气冲冲地离去后,她将莹烛扶回房间,接着打来一盆凉水,小心翼翼地将打湿的毛巾敷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而莹烛,一边抽泣,一边感激地看着她。
“姐姐,为何你会来到汴州?”
西子在她身边做下,怜惜地看着她。
“萧国舅看中我,将我接到府中做他的义女。”
“真的?”莹烛顿时羡慕地看着西子,“姐姐真是好运气。不像我……”
说着,眼泪再次滑落。
西子苦笑了一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她可以去倾听、去安慰别人的不幸,可,又有谁能够倾听、能够安慰她的不幸呢?
对于莹烛的遭遇,她虽没多问,却也猜出了个七八分。当初方凌卿迎娶莹烛之时,她便料到莹烛并不会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及时阻止她,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走上悲途。
“莹烛,为什么不离开方凌卿?”她的眼中隐约闪现出一丝泪光。
而莹烛只是咬紧下唇,轻轻地摇了摇头。
“当初莹烛嫁给方凌卿,便猜到会有今rì了。可是,莹烛想要的,也不过是这一纸婚书罢了。”
西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见多了世间的痴女子,却依旧感伤于眼前这个执着得愚蠢的她。
“在这场婚姻,你得到自己想要的zì yóu了吗?”
莹烛闭口不语,从眼眶中滑落的泪珠却从未间断。见她这样认着死理,西子更是一阵悲愤。
“我真后悔,当初居然帮你向方凌卿逼婚。见你在来信中说自己过得很好,我也就没多加怀疑。要不是今rì来府上拜访,我还不知道,自己曾做了一件多么不可原谅的事。”
“姐姐莫要自责。”见西子泪流满面,莹烛急忙大声说道,“这一切,都是莹烛自找的。莹烛出身低贱,本就配不上他。况且莹烛在进妖颜阁时,便饮下了‘红销酒’。方凌卿另娶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莹烛并不怪他。”
这“红销酒”,乃是妖颜阁老鸨为避免阁内女子怀孕而研制的毒酒。但凡进入妖颜阁的女子,都要被逼饮下这毒酒。从此以后,便失去了做为女人最基本的权利。
而西子,也不例外。
同病相怜之人,自然也多了几分无奈与哀伤。
西子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水,之后,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就算如此,那方凌卿也不能将你当作下人使唤啊。还有刚才那老太婆,怎么能对你说打就打呢?”
莹烛重重地叹了口气。自从嫁入方家以来,她一直都是逆来顺受、有苦难言。从一开始,方凌卿便对她冷淡如冰。随着他步步青云,寻花问柳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前段时间,听闻齐王爷已将蓉萱郡主许给太子,他更是xìng情大变,终rì喝得烂醉,回来后二话不说,便将她抓来一顿毒打。接着,在方母的劝说下,他便向汴州城内有名的何财主提亲,将他刁蛮泼辣的女儿娶为正室,而莹烛也就成了侧房。自此之后,方家上下不论老小,都对她横眉竖眼、万般刁难。而她,只能将苦水往肚里咽。
为了一个名分,真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吗?
突然,房门被用力推开。莹烛抬头,见站在门边的正是方凌卿,不禁浑身一阵颤抖。
而西子站起身,目光也变得严厉起来。方凌卿看着那眼神,心中也不免一阵恐慌。
不论是两个月前在杭州,还是如今在他的府邸里,只要他一对上西子的目光,便总是难免一阵害怕。这西子与莹烛不同,完完全全是个厉害的角sè。就是适才在齐王府,这齐王爷也还亲口提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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