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水用相当低沉腔调讲完,大雨发迹史继续凶神恶煞顶着何极看。
何极也是一阵无语,没想到自这没多少墨水儿子,竟如此爱国忧民,自己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骂其狗屁不通学好历史,就懂个啥什么叫政治了。
气氛沉寂下来,最后何秋水没好气道:“你到底说说这奏章上写的是怎么回事吗?”
还能怎么回事,今年遭蝗灾旱灾收成明显减产。但乡下那些和燕州士族千丝万缕关系地主们,粮食收租不减就导致黎民百姓果脯都成问题,本来事情还没到无法收拾的局面。但那些官威比老子都大的县老爷私调府役官兵镇压灾民,还隐瞒不报。更是激起千层浪般暴、乱,最后导致大规模流血冲突。这事才捅上州府衙门,但为时已晚。只得上报给燕王爷,本就心情很不好燕王爷大怒,一口斩了勾结地主收刮民脂民膏唯恐天下不乱五十几位县官地主以视王法,这事就更大发了,士族喊冤捅上京城不说,近十万灾民口粮只差没从边军十万将士与燕王爷最近从燕州全境集结出三万骑兵和五万燕云骑中克扣出来了,简直焦头烂额呀,还要应付上面来检查的人。何极说得是真心当父母官伤不起,
不是吧,你们没抄家啊。何秋水诧异道
何极郁闷道:“抄家有个屁用,银子是收上来不少。但今年南方那几大片水稻田也是遭了蝗灾欠收成,粮价斗涨。凭空多出近十万张嘴的口粮上那儿去买。”
向朝廷要呗,实在不成出银子买皇粮,何秋水出主意道
那有那么容易,皇帝陛下也是要赈灾,但拨给燕州灾民的不足十之二三,剩下的就要燕州府与王爷自己想办法了。燕州各个士族捐一些粮,王爷搬空了一座粮仓出大头,再花大把银子从外地买些也才筹齐十之五左右。顶多撑到春耕那些贫苦灾民又得断粮……
燕州不是有大雨三大粮仓之称嘛,咋到关键时候就没粮食了。何秋水纳闷道
何极冷‘哼’一声道:“还不是那些二、逼地主,见今粮价创十年之最,清仓大抛甩。燕州全境十分之七存粮都抛出去了,现在想用那个价买回来,那还有可能。加上十万边军十分之三,五万燕云铁骑,三万从燕州士族集结而来防卫北蒙作乱骑兵军粮军饷都得燕州府与王爷保障。燕州大粮仓差不多被搬空了,再向燕州收刮粮草税银非出乱子不可,也是士族政治大忌下下之举。好了不说这些闹心的事了,说说正事”
何秋水听得眉头皱得很阴沉,但想想现在一介纨绔自己也不是个能救万民于水火中英雄人物,能不调戏小闺女大媳妇少造点孽,燕州百姓就要喜极而哭泣了,乱七八糟想了想没心没肺何衙内心情稍好点。反问道:“还有什么正事啊?”
准备一下明天就动身去南岭县接刘家小姐过府吧,礼物不用准备了,老子会安排好一切。何极摸着胡须叮嘱道
俺明天还要上学捏,都旷了十几天课。老夫子该抓狂了,何秋水幽幽道
老子已经向雨燕学院帮你请假,直接请到院考那一天。怎么样高兴吧何极面无表情沉声道
不高兴,就想上学。就是不去何秋水真不高兴道
嘿嘿,那刘家大小姐可是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赛金桥的女子,不做你媳妇咱们何府少夫人对不起祖宗福泽,何极循循善诱道
不去,何秋水简洁明了道。
为啥,我儿连美人儿都不了。何极不解道
从你这官油条嘴里说出来的女人,那个不是貌若天仙。在说你老人家见过庐山真面目嘛,反正我有梅子姐暖床就足以,过两年等俺行了及冠礼再说这些婚姻大事吧,再说你就不看好江羽落这支潜力股嘛?
何极尴尬摸了摸鼻子,搬出大佛道:“这是你奶奶的意思,跟老子说没用也没意思。”
奶奶难道不知我昏迷十几天的事情嘛?何秋水诧异道
你小子从小到大有贫血症,动不动就昏迷。醒来第二天准又生龙活虎,稀拉平常的事啦何极鄙夷道
何秋水满脑门黑线沉默了。
好像就是江羽落与你有娃娃亲的事情被你奶奶得知,这才要你接来刘家妮子过府今年一块去连云山小理寺过腊八节。何极不忘落井下石帮何秋水分析道
那刘家大小姐叫什么名字?沉寂一会儿何秋水终于认命惜字如金道
刘彩凤,何极回答同样不脱泥带水道
何秋水点了点头,就起身向书房红木门行去。
何极无力摇了摇头道:“等等”
何秋水止步回头瞅了瞅窗外幽静月光已经有亥时初响三更样子,不知不觉都谈了近一个时辰了。虽然肚中喝完八宝粥还没丝毫饿意,但精神却和心情都不怎么好的何秋水更没好气道:“还有什么事快说,说完俺好回去洗洗睡了。”
你让人从老家雅安送来那口千年冰棺,老子差人摆进地窖了。还有你奶奶为你选那贴身丫环和你贴身亲卫队明天和你随行,对那俩女子好点。最后提醒一下对何冬梅保持必要警惕,别啥子事对娘们说,这个习惯不好得改。何极也有些倦意绵绵道
何秋水一拍脑门,这才想起还有千年冰棺这一茬。至于后面何极说那些事情则完全没听进耳去,眼睛炙热直勾勾盯着何极打量,
何极被盯出一身鸡皮疙瘩,不解道:“干嘛?”
那啥,老爹就想借你那柄,刁晨把玩几月。何秋水说得相当含蓄内敛
可把何州丞麻得差点从椅子上坐到地上,眼珠一转稳住身心沉声道:“刁晨本就是你母亲之物,但你母亲没离开前,不喜你动刀舞剑才交由我保管。怎么你真打算弃文从武去了?”
只是心血来潮玩一玩,何秋水说得诚恳。
但听者何极不真这么认为,可眼珠一转道:“只要你去把刘家彩凤接来,老子就把那柄剑给你,爹爹还是很支持你习武强身的。”
何秋水点了点,转身继续向红木房门行去。但来到红木门前时,何秋水停住身形突然转身道:“少云要参军去了,你知道不知道?”
何极漫不经心道:“知道,是好事。你奶奶也非常支持。”
本来还想问问何极是什么看法的何秋水,瞧见其这副德行。心知问了也白问……
‘吱’‘吱’扯开红木门,被微冷秋风一吹,何秋水有些抓狂的心绪。稍微冷静了下来,跨过红木门槛带上房门直径出了大书房没再回头……
而看着何秋水萧索背影离去,最终带上房门何极怔怔出神一刻。起身来到东面墙壁有古琴名画更有刺眼黄金剑处,从雪白墙壁上取下尚方宝剑行至窗台边,看着漆黑窗外天空那一轮明月,‘啪’拔出剑鞘中寒光闪现镀金宝剑,幽幽寒光照射上双目处。浑身气质一变,威严权柄彪炳气焰油然而起。仿佛这一刻才是燕州府州丞上那个以笑颜如佛杀伐却果决彪悍著称何州丞。
家事国事天下事,当真事事难料诡辩多变呀。都沦落到卖子求荣地步了,‘哎呀’政局使然,个人荣辱感情岂能比得上家族利益。身为士族子就要有为卒的觉悟,或许这俩小子现在不明白。但今后就会明白事事情情都是因果是棋局使然,不要怪爹爹淡情薄凉,总对你们很慈爱的奶奶,何尝不这么鞭策我的。苦难是磨砺人,最好的方法。说完何极‘啪’收剑入鞘,带上窗户。转身回到东面雪白墙壁前,把手中两代天子前是当真尚方宝剑的黄金剑挂回原处,两步来到书桌前,拉开红木太师椅坐了上去。拉开最靠左边第三个抽屉,捧出两寸高厚度颜色各异奏折报告文件,抖下双袖,深呼吸一口,‘苦命啊’感叹一声,浑身气焰一收敛。重新拿起狼嚎笔埋头枯燥圈圈画画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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