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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2)

是谁?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话,那会是谁?

“你……”我不由想走近一步,问他是谁。

然而不等我上前说话,随着弓弦“嘣!”的一声疾响,一支闪着寒光的冷箭已疾射而出。

不及多想,我条件反射的急忙将身体避向一旁,躲到一块岩石的背后。

‘好快!’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脖际那被箭风滑过的冰冷触感,令我不禁一阵心悸,额头上满是冰冷的汗渍。

“无论你是谁,我并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得到一些矿石而已……”

我试图用言语打消对方的敌意,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三支深深射入石壁的利箭。对方就好似听不到我的言语般,利箭一支支的射出,丝毫没有停歇的意向。

‘可恶!既然这样,我也没理由一直……’

想到这里,借着对方攻击的间歇,我快速的闪出掩蔽体,一支早已在弓弦上蓄式待发的利箭瞬间疾射而出。

我的本意只是希望吓阻敌人,缓和对方的攻势,再加上原本左肩的伤口仍为完全恢复,因此箭上的力道并不很强,速度也并非很快。

出乎意料的,这支原本在我料想没什么功效的攻击,却意外的射入了对方的身体,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曾躲避我的攻击。

“唔……”毫无征兆的一阵锥心刺痛,几乎使我脑际一昏,“怎么…可能……”

不是之前的旧创,也并非新遭受的,而完全毫无来由的生出一阵莫名的痛楚,感觉就好似被劲箭贯穿一般。更让人不解的是,痛楚产生的部位竟然与对面那个‘我’所受箭伤的部位完全相同。

我倒吸了口凉气,紧咬牙关没有叫出来。再次透过岩石缝隙看时,那个‘我’似乎也受到了相当的箭伤,甚至更重些,攻势也随之减缓了许多,但是却依然没有停止。

‘奇……怪,为什么‘他’中箭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反应(例如:躲闪、治疗之类的举动?)……’捂着尤自阵痛不已的痛处,我暗暗琢磨着眼前的怪事。‘……还有,为什么我也会痛!“

很快,对方的攻击频率又开始慢慢活跃,身前的岩石被一次次射来的箭矢不断销蚀着,不久我就被逼得不得不冒险跃出几被射穿的岩石,而躲向另处的角落。

一支支的飞矢贴着衣角掠过,根本顾不得什么‘优雅’的姿势,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才到达了新的‘安全地’。

‘这哪里是考验啊,简直就是‘活动靶’的训练嘛!’

我不由在心底暗暗叫苦,刚刚才摆脱了要命的狼吻,现在却又被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莫名其妙的‘点射’,难道自己天生就是要背负‘悲惨’命运的人么?

几次下来,我已经渐感吃力,而周围能够躲藏的地方也已不多。

期间我也曾试图回射,以压制对方的攻势。但对手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潜意识里我隐隐期望着‘他’是和自己有某些关系的人,甚至我希望‘他’能是自己的亲人,毕竟他和自己一模一样;而就算并非如此,无论如何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人,我始终没有办法强迫自己狠心去杀死对方。

正因如此,我回击的部位则多偏重于非要害的地方。

如同首次攻击般,我的每次攻击都难以置信的全部命中,没有丝毫见他躲闪、退避。但就在他受创的同时,在相同的部位难以言欲的刺痛,也在同时间袭上我的身体。

‘究竟是为什么?’

因接踵而来的数次剧痛我已是满头冷汗,不敢再妄自回袭而只好暂时游移于各处的掩蔽物后。

忽然,移动中的我眼前骤然晃了一下,开始我还并未注意到,直到第二次、第三次又出现这种亮度差异的瞬间变化时,我才蓦然注意。

“光环!――魔法!?”

我赫然发觉,在那个人的周围竟然有一层与周围光线颜色极相近的光环围绕,错非是自己走到了与那块巨大晶石呈某个角度的地方,而使得自己能够感受到晶石反射来的经过聚焦后的微弱光谱,否则是根本没有可能察觉到的。

‘难道那同时产生的剧痛,全是因为这个光环?魔法光环!’

在想到这个可能性之后,我一边继续不断的游移自己的位置,一边在脑海里搜索自己在学院以及图书馆时触及过的任何有关魔法光环的知识。

“……‘反射’光环!是了,一定是它!”

蓦然,在我的脑海深处,终于闪现了苦思良久的答案。

魔法光环――完全由纯粹的魔法能量构成,是一种可以连续性附着于目标物的持续性法术,且同时影响其一定范围内的友方成员,而其特性取则决于魔法本身性质。

单就反射光环而论,其作用等同于暗系魔法中的‘疼痛反射’魔法,效果是可以按一定比率与几率,将部分伤害反射给攻击方,其程度取决于魔法释放者的魔法级别。

此魔法并不具备任何防御效果,即是说此法术是在己方完全承受伤害的同时,也使对方承受一定程度的同性质反伤害,无限于物理亦或是魔法伤害。

‘打他就等于打自己!’

虽然终于想明白了,但是却也使我的心头更加混乱了,脚步也不由的开始后退。

‘我是在害怕吗?’心底忽然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不、不是的……”

我否定着心里那突然产生的疑问,但是语气却似乎相当勉强,而且犹疑不定。

我感触着手中那早已握得发热的精灵弓,眼神定定着望着前方的另一个自己。我不很肯定自己此刻的心意,退离这里很容易,但是我却并不情愿。

取得制造自己‘奖品’的物件,这在我其实并不足以成为继续留下来的理由,而除此之外我本也在找不到其它的理由。但是即便如此,不知为什么,我却始终没有办法使自己甘心离去,那绝非是出于对‘特殊武器’的眷恋。

至于那是什么,却是连我自己也暂时无从得知的。

…………

弓,不知在何时再次被拉开,一支流窜着寒光的利箭业已搭上弓弦,箭弦开始缓缓拉开。

一种异乎寻常的意念使我的手开始了未经大脑授意的举动,我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这一切,只有听之任之。

澎湃的气息在我的身体内开始涌动,这种感觉与那时挽救小独角马,以及不久前与影狼搏斗时的感觉十分相似。

――‘斗气’!

弓弦已经拉到最满,强大的气势使得仍未射出的箭矢异乎寻常的开始颤动、翁鸣,似乎拼命想要脱弦飞出,射入敌人的胸膛。但是直到此刻,它仍然掌握在我的手中,被我紧紧的扣在弦上。

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反射的伤害,这原本是我此刻最该想的问题,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我的确在担心,在忧虑,但是却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嘣!”

随同放开弓弦的一声脆响,带着尖锐啸声的箭矢骤然离弦,并以着前所未有的速度如闪电般射向对面。

而对面的‘他’也一直没有停止过攻击,他的箭在同一时间同一直线上疾射过来。

意外的,并没有出现双箭坠地的结果,因为在交接的刹那,我的箭几乎毫无受阻的自中间瞬间穿裂对方。

“唔~~~好痛!”

我的眼前几欲一黑,刺痛心肺的剧痛在射中对方身体的同时,立即流窜我的全身。那是绝无仅有的痛楚,并非仅仅因为伤害被魔法反射回来的因素,更重要的是,那是由我自己射出的。

第一次间接的体验到自己的攻击,抛开**上的伤痛,心底深处却别有一番异常苦涩的感觉。

双膝一阵酸软,再也没办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我猛的跌坐在坚硬的岩地上,双手尤自捂住痛楚的源点。呼吸异常的吃力和痛苦,每次喘息额头都禁不住渗出豆大的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异常。

与此同时,那被真正射中的人,在被那强势之箭射中的同时,身体竟然好象完全被冻结一般,骤然间停止了所有动作。接着,他的身体竟然开始变得逐渐透明,下一刻如同气化了般神奇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啪嗒。”

穿体的箭在失去了凭借后,轻轻的掉落在地面上。没有血迹,一切就好象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似的。

我勉强坚持着自地上爬起,走到那支箭掉落的地方,瞠目结舌的望着那支箭。

‘幻影么?’我亦发糊涂了,‘没有可能是幻觉的,疼痛还如此清晰,绝没有可能的。’

莫名其妙了半晌,却始终不得要领只好就此作罢。在痛楚稍渐好转,我开始缓缓的走向平台,准备取走自己此行的最终目标。

蓦然,当我刚走出几步的时候,一种奇异的声音伴随着异样的感觉传入了我的神经。直觉上我知道似乎又有什么正通过魔法被启动,而且不只一个。

我急忙刹住脚步,紧张的望向四周。

矿洞中的能见度不知何时降低了许多,而且视野开始浑浊。

压抑!难受!

这是我此刻最直观的感触,而且我没办法分辨出带来这一系列不好感觉的魔法,究竟是从何而出。

凝神间,在朦胧的视线中多出了几个身影,他们如同那第一个人影般,慢慢行进并逐渐呈现清晰的影象。

“什、什……么!?”

我刚刚才平复的心绪,在此刻,在看到了眼前这新出现的三个身影后,再次难以遏止的紊乱起来。

――又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而且是……三个!

几乎不给予我任何讲话的机会,新出现的三人立刻发动密集的攻势。不得已,在没有丝毫进袭空间的情况下,我被重新逼回了起点。

没有办法了,这回真的是不给我丝毫‘翻身’的机会,看来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鸣金收兵了。

‘奥伦……奥伦!’

“艾岚娜!”

叫我的声音的确是出自与艾岚娜同学,但是我前后顾盼许久却始终未发现她的身影,而且我怎么也不相信她会赶来这里。

‘奥伦,你听好了,我现在是通过心灵感应在与你交流,但是我没有办法将时间支持很久。’

‘哦,但为什么你会……’

一边高速穿插于障蔽物间,我一边通过艾岚娜已构建好的心灵通道与她交流。

‘发生了什么事,我从寄留在你身上的感应能量了解到,似乎你现在的状况很不理想?’

‘我……’

“唔~”

因为分神于艾岚娜,在一时失察下竟然误入了对方的攻击焦点处,眼看无从闪避,仓促下我猛的贴地一阵急滚,险险的脱离了疾矢的威胁,但凹凸不平的岩地却也着实没让我好过多少。

‘呼……艾岚娜,别的以后再说,先听我说。’勉强喘了口气继续道,‘眼下我正被阻挠着没法拿到矿石,敌人的样子和我一模一样,似乎还有具备反射效果的魔法光环保护;此外,再被消灭后会莫名消失,但很快会再重现,而且还多了两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

位于思感另一端的艾岚娜似乎因为我的问题而陷入沉思中。

‘无论如何,先告诉我如何破除对方身上的魔法光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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