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元宗环视四周,屋子里摆设简陋,只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灯,火焰摇曳,却发出绿油油的光芒。再仔细一看,桌子上还放着几十张黄纸,有些湿乎乎正在冒着白气。紫元宗将屋内情形告诉妹妹。她沉吟片刻,说道〈“这是炼符之法:先写好的符咒,再用药水浸泡,最后用七星灯烘干。桌子上那盏灯就是七星灯了,以前我也见过师傅用此法炼制符咒呢!”〉
紫元宗走到桌前,低头拣起符咒细看,心道(“这上面写的什么?怎么不象文字也不象图画?”)
妹妹急道〈“千万别乱动!这些符咒都附有灵力,一不小心会出乱子的!”〉
紫元宗心道(“那我只看不动好了,咦,这张符画的好奇怪,一个圆圈套着另一个……”)
妹妹问道〈“什么?两个圆圈大小相套?你看清了吗?”〉
紫元宗心道(“看的很清楚……这圆也画的粗糙,歪歪曲曲的好象小孩涂鸦。”)
妹妹道〈“你再看看,那小圆圈里是不是画有一个红色的小乌鸦?”〉紫元宗仔细一看,笑道(“真是有个小红鸟呢,只是画的太小太难看,不细看还真认不出来这是乌鸦。”〉
妹妹笑道〈“好啦,你的藏身之处找到了――就在这道符里。”〉紫元宗奇道(“哦?此话怎讲?”)
妹妹道〈“你将这道符贴在胸口,然后去伸手摸摸墙壁。”〉
紫元宗微感奇怪,但还是依言把那道符放在胸口的衣服里,走到墙角,伸手在墙上一按……那墙壁忽然变的柔软无比,一直将他的手陷入其中。紫元宗猛然一惊,全身寒毛倒竖,接连退后几步,心中骇异道(“怎么会这样?……墙壁变的……这是怎么回事?”)
妹妹道〈“哥?吓到你了吗?那道符叫做‘穿墙符’,把它放在胸口就可以穿墙而行,你来试试,只需一直朝墙壁走过去。”〉
紫元宗定定神,径直向墙角走去。果真并无阻碍,一直走到了墙壁里去了。他眼前一片昏暗,突然红光一闪,一只金色的乌鸦出现在前方。
妹妹道〈“你面前是不是有一只飞着的乌鸦?它飞的方向就是墙壁的走向,你跟着它就能一直在墙壁里穿行,躲在墙壁里谁也不会发现你的。只是不要把那‘穿墙符’遗失。”〉
紫元宗满心新奇,走在墙壁中似乎就象行走在水里一般。他体会着穿墙的神奇,不由笑道(“有趣,有趣!若是盗贼有了这道符咒,那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抓住了。”)
他跟着乌鸦直走斜行,山庄的石墙都是厚达数尺,可让他尽情行走。又走了一会,紫元宗发觉妹妹言语渐渐含糊不清,语调也带着倦意,便关切的问道(“妹妹?你困倦了么?”)
妹妹笑道〈“是啊,是有点困了,你在墙中很安全我就放心啦――啊!我好想睡觉啊。”)
紫元宗心道(“那你就睡吧,我再走一会,你不知道――这般行走实在有趣的很。”)
妹妹道〈“好,不过你也别玩太久,该歇息时也歇息吧!”〉紫元宗笑着答应,两人又说了几句,妹妹的声音就消失了――想来已是沉沉睡去。紫元宗走了一阵,索性放开脚步奔跑起来,兴之所致心中畅快无比。正奔的起劲,忽听墙壁一面传来人声,他放慢脚步,就听一人道:“……柳朴山老谋深算,而他女儿柳青凤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啊!”。
紫元宗吃了一惊,停步细听。另一人道:“白师兄何出此言?难道曾经见过这个柳青凤?”
先前那人道:“我比蒋师弟还迟来龙虎山庄,如何见过柳青凤?只是我罗浮派弟子众多,却早已经将九华派的底细摸的清清楚楚。”
紫元宗暗想道:被唤做‘蒋师弟’的人说话声音好熟,难道是三清派掌门蒋莫言?
只听蒋莫言道:“愿闻其详!”
那白师兄道:“蒋师弟,我先来问你,这次柳朴山远赴塞北带了多少弟子门人?”
蒋莫言道:“我见九华派有二三十人,倒不算很多。”
白师兄道:“差矣!柳朴山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他弟子周时炎,另一个就是他女儿柳青凤!而其他人都是九华北宗之人。”
蒋莫言沉默片刻道:“正是如此,他千里而来只带了两个人,难道是为了不想引人注目,沿途隐匿行踪?”
白师兄道:“按常理是如此,但路途艰险,各派为壮声势都是带足了人手,他只带两个人就不怕势单力孤么?柳朴山如此有恃无恐,正是依仗了女儿高强的本领。多年来我手下弟子暗中打探,却从来没有见过柳朴山显露道术,教授弟子都是拿着九华派的道书照本宣科。我怀疑柳朴山的道术真气早已尽失。而他女儿向来率性无忌,九华派中已经无人是她对手,更无人能约束于她。听说在定襄城里她一人打败了五个五台派高手――说柳青凤是九华派第一高手也不为过啊!”
蒋莫言道:“女儿做保镖?有这种事?那为何柳朴山不多带些弟子,这样不是更增实力么?”
白师兄道:“这正是柳朴山的阴险之处。八宗道会上免不了有一场争斗,他带上九华北宗弟子赴会,正是想让九华北宗和各派拼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再率领九华正宗门人收拾残局,这不是一石二鸟之计么?哈哈,这两年朱秉正名头在塞北如日中天,九华北宗的风头也盖过了九华派,柳朴山,朱秉正两人名为师徒,其实暗中早已势成水火。柳朴山是想借他人之手除灭九华北宗啊!”
蒋莫言道:“此事楚鹤龄楚师兄也曾跟我提及,我手下人听九华派弟子谈论――说柳朴山不许柳青凤在一年之内使用道术,这又如何解释?”
白师兄道:“柳朴山此举是为了保存实力,先让九华北宗弟子去拼斗,如果危急时刻需要柳青凤出手,还不就是柳朴山的一句话么?”
蒋莫言不语,过了一会叹道:“果然是阴险之极,白师兄,柳朴山和朱秉正都是机谋深算之辈。这次八宗道会可是凶险的很呐!”
白师兄笑道:“蒋师弟放心,楚师兄早有应对之策,你我只需唯马首是瞻即可。明日就是八宗道会,龙虎山庄的长生殿上就有一场好戏上演了,哈哈。”
两人又说一会闲话,那白师兄便告辞出门。蒋莫言呆坐片刻,也解衣上床就寝。
紫元宗在墙中听了两人的谈话,脑海里疑窦丛生。柳青凤是他心目中的“妹妹”,她常常提及的“师傅”,想来就是她父亲柳朴山。在紫元宗心里也一直是一位慈祥的长者,但刚才那番对话言之凿凿,讲的好象都是实情,难道“妹妹”身边都是一些奸诈之人?她自己又知不知道?
紫元宗心中揣揣不安,又想起“妹妹”曾经说过,她道术全失是因为被他吸走了真气。而那白师兄却说是柳朴山禁止她施用道术的。到底实情是怎样的?谁说的是真话?紫元宗不敢深想,他经历的苦难太多了,实在不愿去思索那可能会令他痛苦的答案。
他心事重重的向前走去,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山庄大门正对的那座大殿的墙壁中。此时紫元宗只觉神倦力衰,睡意浓浓。不由得蜷身卧下,就在墙壁中间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传来“蓬!”的一声巨响。紫元宗猛然惊醒,耳中嗡嗡作响,一时间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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