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头子?”布老虎眨巴眼,挠着脑袋瓜子。
布秀才眼睛一瞪,斥道“怎么了,冤枉你了不成?前些日老子专门去了洗玉楼,听那里的一个掌柜说的。”
“苏洗玉?她可不会乱嚼舌根啊。”布老虎心中暗道,忽然,他脑海中浮现一张猥琐的笑脸,脱口道“劳保?”
啪,猛拍桌子,布秀才怒道“若是你敢纵凶伤害人家,必家法伺候。”
“成,成,老爹,我服你行不?”布老虎立马装出满是苦笑的嘴脸,心里却是乐呵歪了。略微思索,他又卖好道“老爹,当年误入歧途实属无奈,现在好了,有钱了,也有势了,要不这样,我就把底下兄弟遣散了回去,安安分分做我的员外老爷如何?当然,呵呵,你永远是员外老爷他爹。”
布老虎自认为这番话能博得布秀才原谅,没想到秀才老爹眼角一抬,有道精芒闪烁,就听他道“你当年打打杀杀可有仇家?”
“这个,这个自然有。”人在道上走,有几个仇家是在所难免,布老虎也没隐瞒。
“你若金盆洗手,他们可愿罢休?”
“这个自然不会!”
布老虎回答完隐隐有丝顿悟,布秀才轻轻放下酒杯道“那便是了,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若遣散底下护卫,他们找你麻烦如何?”
“这个....”布老虎陷入了沉默。
秀才老爹继续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以你如今的财力、势力,若能做到这点,又何惧出身如何,又何怕别人背后说三道四。”
“哦?老爹,您继续说说。”
布老虎双眼放光,按捺不住催问道。
撵着根筷子轻叩桌面,布秀才严肃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若是活得好,帮助更多的人,自然会有更多的人帮助你。就像这次,你出钱置办锦城学院,造福一方,受你恩惠的芸芸学子感恩戴德,若是真有人抹黑你,他们必定会为你辟谣。”
“是这个理!”
布老虎斩钉截铁道。
他当初出资置办锦城学院不过一时念头,布局灭掉台子口所为。没想到司徒遵义也想行善积德,两者共同出资,这学院倒是越办越大,在规模上甚至堪比登州一泰。更为出彩的是,锦城学院收留的大部分是孤寡幼儿,也有部分资助寒门学子。这些人投桃报李,受之恩惠,对布老虎更是亲善,有的甚至将其视为再生父母,如此一来,又有谁会容忍别人对自己“父母”说三道四,指首评足。
“既然有人声援,你之前所行所恶自然不必心怀。剩下的,就是自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布老虎威风八面,早年仇家眼红嫉妒自然不会让你好过。所谓防患于未然,当务之急,你必须保全自己才是。”
“我已经为你筹划过了,至于听于不听就在你了。”
布老虎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爹爹您讲,老虎定当牢记于心。”
“三点!”布秀才伸出三根手指,又道“其一,如今你旗下产业众多众杂,虽多有盈利,却无体系,杂乱无章。”
展开手掌,布秀才借喻道“就像这巴掌,目标太大,敌人总有可趁之机。若是紧握成拳,坚如壁垒,让那敌人无从下手才属正道。”
“早年陶朱公行商,主营柴米油盐,后来衍生茶馆酒楼,所需所用皆为己出无商制约。之后换地而商,依旧是主营柴米,衍生酒楼,周而复始,积累了庞大的财富,富可敌国。”
醍醐灌顶,布老虎冥冥之中似有所悟,陷入了沉思。
布秀才本意便是引导,见他沉默,嘴角带笑,自斟自饮。
“小马庄鱼塘已成,横岭地大可开耕种田,青竹林盛产铁竹子,台子口乃至鲁原草木丰茂可养牛羊。经营得善,一年可得水产八万斤,粮食十五万担,铁竹子就算不卖台子口,也可做草编物用,牛羊贩至苏杭更是暴利。他娘的,这样一算老子全年可进账五六十万两,老子还开他娘屁的赌坊妓院,直接把人手聚集起来种田,种田,这比当马贼拦路劫财赚的多多啊。”
布老虎心里诈呼的盘算下,不禁双眼泛着金光。
他大老虎现在什么最多?
不是钱,也不是人,而是土地。
以观风口囊括小马庄,在到横岭乃至青竹林并连台子口,这么一大片地,他布老虎若是当地主,谁能比之?
而且普通地主还要向朝廷缴纳苛捐杂税,别忘了咱布大员外的真正身份,可有马贼缴税的?
老子不缴你的税,那是你高驴子祖上冒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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