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引诱巴闭奋然出手,一个五品清贫官显然不够格。
既然这样,布老虎就在那田丰身上加了些“香料”。
台子口做的是贩卖人口的买卖,所以对打食的目标相当挑剔。
可以没钱,但一定得有人。
寻找关系,布老虎通过秀才曾显等关城本地学子,搭上了登州一泰学府周静然老先生。
这位周静然老先生在登州城那是大名鼎鼎,曾跟明初文首宋濂为至交好友,虽不入朝为官,朝门却多故交学生。布老虎搭上周老先生,十分阔气,将出资万两在登州下辖几个城镇建立私塾,不以盈利为目的,只求开化北地学子,学以致用,报效百姓。
如此好事,那周老先生定是全力支持。
跟马寨得有个顶梁柱撑腰一样,这私塾怎么也得有几个做学问的大儒才能正名。
布老虎派李江哲面见周老先生的意思就是想让其担纲私塾讲师,这样一来,凭借周老先生的名声,定会渲染大儒从学教导之心,当可事半功倍。可惜,那周老先生如今已是八十有六,有心在行将就木之前做些好事,无奈身子实在经不起折腾。在曾显等人的进言下,那朝廷礼部尚书正是周老先生故交,可以请他出面帮忙引荐。
要说布老虎也是运气,这大明朝恢复科举二十载,朝廷取士用材多为南方人,北方士林一向势弱。
周老先生曾有研究,如今现状,乃是北地地处要塞,受尽胡虏欺压,不急南方太平,这命都没了,还怎么做学问?
现在有义士出钱办学,这样正好为北地培养材能,周先生存了当仁不让的心思,立马修书一封,便让李江哲带去前往金陵找那礼部尚书。
待李江哲携叶毛一路到了金陵,接洽到了礼部尚书,有周老先生的一封书信,很轻松便请来几位大儒进驻登州。同样的,在两千两银票开路,那田丰也被无意提起,这礼部尚书也会做人,拿了别人一对西汉白玉雕,立马便像圣上进言,于是乎,大明朝有史以来稀里糊涂连升两级的官员就此诞生。
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赌馆、酒楼一向都是传播消息的绝佳场所。
布老虎底下有十里铺子、洗玉楼,更兼得劳保开的妓院,没两天功夫,默默无闻的田丰骤然变成了香馍馍。
为了迎合巴闭的“兴趣”,他故意将田丰家眷渲染成一支浩浩荡荡的娘子军。这样一来,抢钱得女人,台子口就算明知观风口对他不利,可能也会铤而走险。
“老爷,这布老虎心思缜密,狡猾阴险,若是将来起了冲突,咱们就是退上一步,也不要为敌的好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跟布老虎比较起来,管家老钱自诩的那点经验让他后怕不已。
在这关城,没脑袋的莽夫大把都是,不足为惧,怕的就是那种阴险小人,最为难缠。
想到布老虎为了灭台子口而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大洒金钱足足一万多两,这等气魄,放眼整个关城,谁能比肩。就是司徒遵义信服的点点头,心中已经生不起半点为难布老虎的念头。
“老叔,你说那布老虎让咱们上台子口谈买卖,这事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现在那田丰回乡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富贵险中求,我就不信那巴闭肯无动于衷。”
“这事还真说不准,老爷,您想想,要是那天北崖横插一手,巴闭未必不会低头。而若是您放言那塞外部落需求童女五十人,只要巴闭应承下来,为了稳住名号,求得几年富贵,他台子口就算屈身天北崖淫威之下,恐怕也会突起异心,从中分上一杯羹。”
此次司徒遵义携老钱出城,为的就是以漠北部落为名给台子口下份订单,所求五十童女,延续部众子嗣。
五十童女,这不是个小数目,限期又是一个月。就算台子口家底丰厚,一时半会也难凑。只要司徒遵义能把这桩买卖谈成,台子口定会火中取栗,强袭那田丰回乡车队,到时候,就有了观风口跟白马帮的可乘之机。
骑在马上,司徒遵义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管家老钱偷眼打量,心中微微叹息。
被仇恨泯灭神智的司徒遵义在也不是当年那个豪情万丈的马贼商人,他现在心里只有仇恨,这样的司徒遵义,在将来怎么可能斗得过高高耸起的观风口,又怎么可能胜的了野心勃勃的布老虎。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江山代有才人出,待观风口灭了台子口,布老虎怕是问鼎关城马贼之首的日子不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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