埙音止,声音断,泥王的第三处黑sè石皮剥落,随着第三团鹅黄sè的光华绽放,泥王的第三个窍打开,它在项算的悲音感念下,化作了一颗中空的埙。
白眉从前世带来的七圣兽中的泥王,终于第一个完成了进化,成为了有固定形态的圣器――亲情之埙,原来,它就是当rì凌霄道长坐化时,所不能抛却的七种情感之一。
就在那亲情之埙成形,项算的埙童嘎然而止的时候,从那成形的黑sè埙中,突然浮现出一股紫sè的魔气,随即化作一个血肉模糊的紫sè脸庞。
项算惊得松手,手中埙跌落在地上:“白眉,你……”
“伯父救我!”
一声悲怆不屈的求救声,将项算的话打断,项算用手去摸侄儿的脸,却只摸到一个冰冷的黑sè魔埙,他仰头问雪山老人:“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雪山老人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我已经感应到了,白眉为救母亲,孤身一人,闯入袖清风布下的天王塔杀阵内,现已陷入绝境,他身体本已死,但灵魂不屈服,于是以燃烧灵魂的方式,释放出体内的七只圣兽,向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七个人求救,你便是他其中的一位。”
项算往雪山下冲出半步,又突然折过身来,他突然意识到,既然是已经陷入了袖清风的陷阱之内,但凭着自己的力量,应该还不能救侄儿逃脱险境,他于是回过头,望着天空朝雪山一跪:“师父,求你救我侄儿!”
项算心里明白得很,要从袖清风等一干强人手中救下白眉,必须得有一位能力能够压得住袖清风的人帮忙力助,十六年前,能够从袖清风手中暗渡陈仓,巧妙让弟妇怀下白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能与袖清风匹敌的另一个高人暗中相助,这一次,想要从袖清风手中再将侄儿救出来,也得需要一个能与袖清风相抗衡的高人。
项算跪在雪山顶上,心中明白得很,此刻能够与袖清风一较高下的高人只有一位,那就是王界、皇界、魔界三界交界处的雪山之神――雪山老人,这个人,将比自己,比青莲子,比冷狐,比任何此刻想去救白眉的人更为关键,他这一次将决定白眉的命运。
就在项算跪下之时,一团绿光,正从雪山底下缓缓升起,光芒之中,远远可闻见清新脱俗的仙气,正是那举着绿sè小竹子的青莲子,从竹林中朝着雪山之顶飞升而来。
全身泛着绿sè玉光的青莲子,跟着项算朝天一跪:“就是啊,我的青天大师父啊,你知道,白眉是我二弟,他死了,就如同是割子我的肉一样,所以,我的大师父,无所不能的师父啊,你就行行慈悲心肠,救一救他吧!”
青莲子现在虽然个头长了不少,像个男子汉了,但他几百年里,都是像小孩子一样地跟师父在雪山学艺,所以,虽然个头长了,但说话的语气,在雪山老人面前仍然就像当rì的顽皮小童一样。
灰sè的云板之上,雪山老人的声音朝下传来:“你们起来吧,不用你们多求,为师曾与那白眉有深缘,该出手时我自然出手,不该出手时你们求我也没用。”
项算与青莲子,皆是心头一愕,师父会与白眉有缘?不仅是有缘,还是有“深”缘?按理说,白眉出世后,一直与雪山顶上的雪山老人毫无瓜葛,他们之间,怎么会有深缘?
青莲子听了脸露喜sè,他抓着地站起身来:“哈哈,原来你们有缘啦,害得我白跪一场,不跪了不跪了,那,师父,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一旁的项算,却还跪在地上。
天空中的雪山老人又对项算说罢:“项算,你也起来吧,我答应你,一起去救白眉儿。”
项算这才放心地站起身来,他也朝天空作揖道:“谢师父!事不宜迟,师父我们即刻动身吧?”
天空中的雪山老人的声音从天而降:“不要急,还有另外五只圣兽没有找到应该到场的人,我们再稍等片刻。”
正在这时,本来在青莲子手中的小竹子,突然朝着雪山老人发出声音的方向浮升而起,青莲子朝着那飞走了小竹子道:“喂,你要到哪里去?快回来,快回来,到时候你走丢了,白眉要我赔可怎么办?”
小竹子却不听他的话,径直朝着天空中雪山老人发声的方向飞升,渐渐地,他便融入那灰sè的云层里消失不见了。
青莲子和项算正引以为怪,云层之后,突然传来了一阵一阵轻快动听的声音,青莲子听得那声音朝天怪叫道:“师父,你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有这许多动听的声音传出,你对小竹子做了什么吗?”
他话音还没说完,只见从那灰蒙蒙的云层中,掉下一支玉褐sè的仙笛,它边朝着青莲子所在的方向降落,边朝外放shè出美丽的七彩旖旎仙光,将雪山的上空,照得有如神奇的极光显现。
青莲子一手抓住落入自己怀里的仙笛,惊叫道:“喂,有没有搞错,小竹子,你怎么在我的手里不变身,一到我师父的手里,就这么乖变成了一支竹笛啊?”青莲子说罢,又指着云层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对小竹子动用了什么刑罚,它才会这么乖变成竹笛的啊?”
云层后的雪山老人声音降下:“这是白眉前世带来的七情圣兽中的竹子,代表着绝处逢生的希望,七情圣兽的第二只圣兽,终于也升级成形,变为希望之笛了。”
青莲子摸了摸脑袋,恍然大悟,他一只手抓着笛子另一只手就在笛子上抽:“好你个歌王,难怪你一到我师父手里就立马变身,原来你是嫌我功力不够,不能给白眉带去希望,啊呀,死笛子臭笛子,早晚叫白眉把你当柴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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