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宝虽是入道经年,冷不丁地发现了一座金矿,也不禁地心头狂跳,手足轻颤,双目赤红。他兴奋莫明地向矿洞深处走,却又被紫须草一须扯住。紫须草似乎认准了刚才的那面山壁,不停地击打,越来越多的金石崩裂下来,很快就在壁根下堆成了一小堆。
陶宝终于稍稍冷静下来,紫须草这样子做,定然有它的道理,他只要静观其变也就是了。
‘叭’地一声,又一小片山岩碎裂开,碎石哗哗坠下。
紫须草一声嗡鸣,陶宝道念一动,凝目观瞧,一块晶莹如玉的紫sè石头就嵌在山壁里面。
“啊?”陶宝不能自已地浑身一颤,震惊地看着这山壁上的紫玉。“紫玉石?”陶宝喃喃自语道。
不错,从外观上看,这紫sè的石玉与之前柴大良用来布下紫极光阵困住大道士武习勋的紫玉一模一样。
陶宝压下激荡地心情,双手一抠,从山壁上取下那块紫莹如玉的石头,入手温凉,还有一丝极不易察觉的光芒。
不错!就是它,紫玉石!陶宝大喜过望,‘啊啊’地大叫起来。
当时紫极光阵被破后,那些布阵的紫玉便变成了普通的石头,神异不再,陶宝失望之余也无可奈何。这样逆天的石头不需要太多,只要有它几百块,就可以困住大道士,对他来说,不谛于多了一条xìng命。
陶宝再难保持住激动的心情,发出欢呼。回头兴奋地向紫须草叫道“你怎么发现的,简直就是奇迹。”
紫须草感同身爱,一只草须悄悄地探到身前,须口一吐,竟然连着吐出来十余颗神秘的紫玉。
陶宝双手搓了搓麻木的脸庞,挫败地道:“还有没有,都交出来吧。”
紫须草另一只草须挪动过来,继续吐出紫玉,不过片刻工夫,陶宝的面前就已经堆成了小山一样。仅靠目测,就当在三百以上。
陶宝面对这些紫玉,心情大好,一估脑地全收入了自己的囊中,拍了拍紫晶球,满足地说道:“下次不要这么贪心了,这个矿洞里还有没有了。咱俩一起再找找看吧。”
紫晶球雀跃起来,看起来它也极为喜欢这些散发着紫sè光芒的石头。
陶宝对矿洞中的金脉并不太在意,这些金脉虽然价值连城,但是以他个人的能力根本无法进行开采,有时候道法也不是万能的。像是这么大的金矿只有非常强大的势力才能拥有,其他人想要染指,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再则,世间的财富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浮云而已,初时的激动只不过是一种惊喜罢了,当他冷静下来后,除了当成一个有价值的秘密外,真的没有其它的价值。相反,这些紫玉石才真正值得他欣喜若狂,视为重宝。
初时,陶宝还兴致勃勃地到处凿壁寻石,但是效果极差,破坏了很大的一块洞壁却一无所获。再看紫须草,好像知道哪里有紫玉石一般,寻准一个地方,几根草须一阵击打,不一会儿工夫就凿出一块紫玉石来。有鉴于此,陶宝干脆放弃了自己寻打的乐趣,转而由紫须草寻找确切的地点,而自己则负责帮忙挖它出来。
一道一草配合默契,在诺大的矿洞里大肆破坏xìng的挖采起来。渐渐地,矿洞四周的山壁都被挖采一空,紫玉石也不知挖出来几千块。一大堆紫玉石堆放在一块,紫芒闪耀,将矿洞都映得有如妖魔现世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紫须草终于停了下来,紫晶球跳跃着钻到陶宝的怀里,如同一个婴孩儿一般不再离开,十八条草须也缠的陶宝还脚都迈不动步子。陶宝明白,挖宝行动告一段落。至少在这个矿洞里是没有紫玉石了。
心念一动,陶宝让紫须草将这些紫玉石如之前一样尽吞在草须内,然后紫须草再回归他的道体之内。
望着满矿洞的金石碎屑,陶宝心中异常的满足,能够令世俗之人为之疯狂的财富,在他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些闪着金光的石头,而真正的宝藏都已经落入了怀中。
陶宝顺着来时的泉眼水道潜了回去,到了那湖里时,外面已经冷月高悬,暗影婆娑。都铜山静静的横卧在圆月之下,既是苍凉,又是冷寂。
陶宝刚刚从湖面露出了头,便又潜了下去。原来数十道遁光正从湖水的上空里经过。陶宝躲得及时,没有被人看到,纵是一晃儿凑巧地看到湖水的波动,也只会认为是湖中的鱼儿。
等这些道人飞过之后,陶宝跃出湖面,望着他们飞去的方向,竟是直奔周庄的方向。心中不祥的预感突然强烈起来。略一迟疑,陶宝急起遁光,远远地坠着他们的尾追了上去。
后rì就是秋中节,天空上的夜月已近月圆,大如盘,洒下一片片银sè光华。
原水岸边,偌大的周庄只有星星点点的火烛,宛如零星洒落在山野间的孤星。庄子里的人都已经熟睡,完全没有预想到一场浩劫就将降落在他们的头上。
二十余个道士驾着遁光悄无声息地来到周庄的上空停了下来。忽然散来,如星盘散开,各守其位,然后屠杀开始了。
道火,无尽的道火烈炎,化作了数条火龙从东方飞来,遇屋烧屋,遇房焚房,大火无情飞快地蔓延着向庄子里烧去,转眼间,大烧便噼叭作响烧红了半边天。
冰雨,无数的冰雨裹挟着寒风从北面倾盆而泄,每一颗冰雨都是那么的冰冷,犹如寒兵冷剑击碎屋顶,几个瞬间就将屋里屋外冻结冰封,放眼望去,只剩下寒风的呼号。
一道道白光形如电闪般不断地在庄子南方闪过,就像是睛天打闪一样,又如镰刀划破,每一道光闪,就意味着它前方的房屋被一片片地斩碎,白光过后,片草不生一般的凄惨荒凉。
这还不算,在庄子的西面,数十道的震荡波从地下喷涌,就好像有恐怖的地龙在翻滚一样,原本坚固的房屋就像随便搭建的草棚一样不堪一击,轰隆隆地倒堋,在这种剧烈的震动下,没有人可以存活下来。
惨历的遭遇就这样没有预兆地在周庄发生了。这是道人对凡人的无情屠杀。简单而有效,在道人的道法下,凡人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哭叫声,怒吼声,嘶喊声,包括女人与孩子的声音就在这凄厉无情的道法中忽起忽现,又转瞬消失。从庄中飞出五六道道光,那是周庄的宗族道士,他们愤怒的施展出最凌厉的道法杀向这群道士。结果连十个回合都没有,就一一被这诛杀空中,头颅飞起,道血飙shè,甚至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陶宝落在了道人的后面,在离周庄三里之遥的地方,他骇然地停下了脚步,亲眼目睹了屠杀的开始。或者说,是结束。是的,他来的太迟了,在他们的道法开始对准凡人时,结局就已经成为结局了。
一股热血从脚底涌向头顶,陶宝道念激荡,他无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幕。杀机,刺激的陶宝双目通红,他已经无法阻止这场突如其来的屠杀,但是,一股长存在他心中的善意却‘腾’地化成了怒火。
陶宝停下的脚步仅仅停了几个瞬间,便如狂风一般义无反顾地扑向了周庄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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