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思离去后,陶宝望着渐渐西行落下的红火夕阳,轻叹一声。
三天之后,陶宝终于听到了最坏的消息,散修们再败一场,这一次道派更是集合了一百多名大道士,突袭了散修的大本营,七十多位大散修虽然力战了一天,终究还是寡不敌众,败下阵来。这一败,就是彻底地散了。轰轰烈烈地夺城之争就此烟消云散。
当宁三思、李寿、钱不多等散修找到他时,俱是神情败坏,人人带伤。
“陶道兄,咱们快走吧。再晚些说不得那些道派中人就追上来了。”宁三思急道。
陶宝留恋地看了眼苫帐,这是请草原上牧人帮忙搭建起来的最传统古老的帐蓬,冬暖夏凉,特别通风,搬迁起来也毫不费力,最适合游牧民族逐草而居的迁移生活。可惜,散修的生活要比游牧民族还要动荡不安,居无定所。身安处既是家。
“走吧。”陶宝指尖燃起一缕道火,shè在苫账围幕上。
当他们驾起遁光开始撤离时,呼兰河畔已是满天的飞掠道光,看样子所有散修都得到了消息。
陶宝、宁三思一行一共十三位散修,一路西行,虽遁速有快有慢,但是谁也没有抱怨,尽可能聚在一起。
飞上不到两个时辰,前方天空隐约有道法剧荡之势传来,眼看着有人在剧斗不休。此时再要避开已是晚了些,陶宝与宁三思互望一眼,遁法加速,赶到了众修前面。
前面不远,却是毛简之与两个道派的大道士在空中起落斗法,毛简之虽然以一敌二,但并不落在下风。三人道法奇幻,龙升虎啸,花开花落,风火往来,每个道法都似有莫大威力。
“陶道兄,怎么办?帮不帮忙?”宁三思传音道。
陶宝眼瞳一紧,沉声道:“帮人就是帮已,有毛简之这个大散修,咱们冲出去的机会更大些。不过咱们只是打打边鼓,千万别陷了进去。”
“好!”宁三思也是当机立断之人,凝出道法,放出一株道草,却是一株剑兰,剑柄宽大,剑光闪闪,唰唰唰就是三十六把,漫天飞舞地飞shè过去。
陶宝下手更痛快,手掌翻动,‘行’部阳文‘迟’字飞出。一式道法从阳文中飞出,顷刻间落在战局之中,在一个大道士身前绽放,无数的道光丝缕如一团乱麻,令人纠结,难缠之极。
那大道士微愕,随手一拍,本以为可以轻松破去,不料这团乱麻飞散开来,反而更加蓬散开来,完全挡在了他的身前。
陶宝手指再动,‘明’部阳文‘渊’字飞出,那大道士只觉得脚下一沉,原来身下的灵气被那阳文道法吸得一空,竟形成了空洞,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空洞里产生,拉着自己向下跌去。
“哼!”那大道士怒哼一声,如此道法虽然巧妙,但想要伤到自己却是绝无可能。道体一虚晃,便摆脱了空洞和吸力,伸手一扯,将丝缕乱麻拔开,探身出来,继续向毛简之攻去。
他并没有注意到,‘迟’‘渊’二字并没有消失,反而愈加的明亮。就在他刚刚一招道法攻向毛简之时,脚下再次一空,吸力翻了一倍不说,一条恶蛟突然从空洞中钻了出来,狠狠地一口咬上他的左脚,羲一阳火顺着他的左脚向上烧去。与此同时,他刚刚扯开的乱麻不知何时如蛛丝纠缠,再度缠上了他的手臂。
‘行’部阳文‘掣’字飞出。
‘隐’部阳文‘噌’字飞出。
一条电鞭电花闪动,噼叭作响,飞绕在大道士周身,抽冷子就是一鞭,闪念即至,令人防不胜防。
更令那大道士难受的是,耳边不时响起‘噌噌噌噌’地鸣响,不胜其烦。
陶宝的阳文道法虽然奇妙非常,但是对方毕竟是大道士,差了一个境界,认真起来,足下一震,蛟死洞开,张口一喷,寒雾吞吐,乱麻俱被冰结成丝,寸寸而断,连带着电鞭难飞,断成两截。只有‘噌噌’鸣音不绝,却也弱小了许多。
就在陶宝缠住了那大道士的片刻工夫,另一个大道士也被宁三思的三十六把飞剑弄得眼花缭乱,不胜其扰。毛简之见机,发狠地祭出了他本命道草,却是一株弱不禁风的小红花,却见那红花花朵一抖,便是一道红光疾闪过去,轻松地将对面大道士的道法打碎,并有余力闪到他的身上。
那大道士面上一红,张口喷血,显然只此一下就受了重伤。刚刚摆脱陶宝离奇道法的大道士看到那红光这般厉害,面露骇sè,也不敢敌,连忙扯着受了伤的同伴速速遁走。
“多谢宁老弟、陶老弟援手。”毛简之平素虽然有些倨傲,但为人却面冷内热,感谢二人道。
宁三思脸上一热,忙道:“小事一桩,我们要往西行,不知毛前辈要往何处去。”
此时另外十一个散修也飞到了眼前,看到毛简之俱是一震,暗暗欣喜,如果有毛简之随行,就不怕闯不出去了。谁不知道通远三大散修中,属毛简之道法最强,这一次夺城之争,更是令他声名远扬,威名赫赫。
毛简之何等人,一眼瞧出众修心思,他本来另有它事,但见这些散修大半是本地道人,平素与他也算交好,若独自离开,面上心里都是过意不去,散修虽然大多本xìng自私,但谁都离不开朋友,更何况人家刚刚帮自已解了围。当下一笑道,“我也正要西去,不如同行一段好了。”
众散修欢呼一声,气势大振,连遁法都快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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