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不由得好奇万分,刚才面对数十万两黄金、几百万的美元英镑,面不改sè的千门掌门,究竟被什么东西打动了?
东洋女人从小包里面露出一个jīng致的铁梨木木盒,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张七寸长五寸宽的发黄麻纸,只见上面书写四行二十八个字‘羲之顿首快雪时晴佳想安善未果为结力不次王羲之顿首山yīn张侯’这几个字飘落浮云、矫若惊龙,圆劲古雅,意致悠闲逸裕。小小的一张麻纸上面密密麻麻的盖了十几个铃印、联玺,旁边空白处写满了魏征、禇遂良、李煜、米芾等名家的题跋。
林正看在眼里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这、这难道是书圣王羲之的‘快雪时晴贴’真迹?
“你想怎么赌?”
“赌骰子,我输了贴子归你,我赢了我们所有人全身而退不再履行刚才的赌约,并且你要承认千门的赌术不如我们东洋人!”东洋女子淡淡的说道,仿佛他们赌的只是一张普通的信纸一般,“另外我是女人,平局算我赢!”
“好!”林正咬牙对卫华说道:“请孙师爷和刘师叔来!”
片刻两位花甲之年的老者,颤颤巍巍的从外面走来,两人来到赌桌前未及与众人打招呼,眼睛就盯上了那封信,再也挪不开了。
“这、这是,快雪时晴贴!”孙师爷从怀里面拿出一个大号放大镜贴到眼上,仔细端详半天后惊讶道:“你看那些名家的铃印、题跋都是真的,这些年也见过一些东西这应该是真迹!”
“嗯!这帖子以圆笔藏锋为主,起笔与收笔,钩挑波撇都不露锋芒,由横转竖也多为圆转的笔法,结体匀整安稳,显现气定神闲、不疾不徐的情态颇具书圣的神韵,应该假不了!你说呢?”托着木盒的刘师叔激动的说道:“有上面这些名家真迹,即使是后人模仿的也是无价之宝了!”
周围的众人耳闻是无价之宝,几个头面人物急忙过来一睹为快,身体肥胖的黄老板看了一眼开口说道:“什么啊!鬼画符?”没等他说完,就被刘师叔一眼将后面的话瞪了回去。
“阿正!这十有仈jiǔ假不了,这是书圣留在世间的唯一真迹了!不过听说这帖子,被收藏在前清皇宫的三希堂里面,怎么到这里了?”孙师爷奇怪的说道。
林正急忙将事情前后原委说了一遍,刘师叔闻言大怒:“这是国宝怎么能落在小鬼子东洋人手里呢?阿正!赌!就是赌身价xìng命也要赢过来!”
赌桌上的纸牌被清理干净,重新换上了墨绿sè的天鹅绒台布,荷官将两个紫砂骰盅摆放到赌台上。林正与东洋女人分坐两边,林正开口问道:“怎么赌法?”
“就赌一局!赌大小!一人一个骰盅六粒骰子,谁的点数小谁胜!”东洋女人说罢拿起一个骰盅,单掌拍向桌子六粒骰子从桌面弹起倦鸟归巢般飞入了骰盅。哗啦哗啦,象牙骰子与骰盅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骰盅在东洋女人手中,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翻滚跳动,原本单调的声音也好似一曲悠扬的音乐灌入众人的耳中。
“噗!”
“呵呵!这刚入门啊!”
千门的几个大汉见眼前情景,不由得差点笑喷了,这东洋女子煞有介事的忙活半天,这一伸手顿时漏了底,就这手法看似花哨,实际上千门刚刚入门的弟子,训练几个月就能达到这种水平。
林正此时却没笑,他脸露郑重神sè缓缓闭上双眼,暗运内力一对耳朵不时的动两下,凝神静听骰子的变化规律。
片刻他突然睁开眼睛,伸出手轻轻拿起骰盅,然后老老实实的放入六粒骰子,用力的摇晃起来。咯楞咯楞,林正摇晃骰盅的动作、发出的声音明显与东洋女人不同。外人看似笨拙,但是在行家眼中实际上已经返璞归真、大巧若拙了。
哐啷一声两人几乎同时将骰盅扣到在赌台上,东洋女人开口说道:“林正君的赌术真是出神入化!不服气不行!你将六粒骰子,全部摇成一点朝上这是最小的点子了,好本事呵呵!可惜你还是输了!”
“一点,因为我的骰子是一点!”东洋女人紧盯着林正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可能六粒骰子怎么可能出现一点!”旁边有人怪叫道。
在大家的疑惑中骰盅被荷官打开,只见里面只有一粒骰子一点朝上躺在碎屑中,原来她用力将其他的骰子全部摇成了碎屑。
众人一阵惊呼!刚才嘲笑她的几个千门弟子,脸sè顿时羞愧通红。
“呵呵前辈!多谢前辈为帝国挽回颜面!”山口清介口中兴奋的喊着前辈,但是那双癞蛤蟆眼,却紧盯着东洋女人高耸的胸部!
“呵呵!你的内力也有独到之处啊!不过先别高兴太早!未必我就能输!”说罢林正示意荷官开盅,随着骰盅打开气定神闲的东洋女人大惊失sè,原来林正的骰盅里面一粒完好的骰子都没有,全部变成了碎屑。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听到你的骰子完好无损!”东洋女人惊呼道:“怎么可能都碎了?”
东洋女人其实一开始就打好了如意算盘,骰子在骰盅里面越多越容易借力,只要力道到了很容易碎掉,可是等你剩下一颗的时候却无从借力让它碎掉,也就是说使出吃nǎi的劲来,最后也要剩下一颗骰子,这就是她提出只要是平局就算她赢的伏笔。
“哎可惜一副上好的印度象牙骰子啊!啧啧!”旁边观战的孙师爷心疼象牙骰子,不由得念叨出了声音。
刘师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别这么没出息!一副骰子重要还是国宝重要?”
“嗯嗯!那是!阿正的这招无中生有,练得真是出神入化啊!六骰子一开始毫发无损,直到最后扣盅的时候同时震碎,让人防不胜防啊!呵呵!东洋那点玩意给我们擦屁股都不够格!”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怎么做到的?”东洋女人不停的摇着头,失魂似地走到东洋人群里,盘膝坐到地上口中还不停的念叨:“他最后一颗骰子是怎么碎的?不可能!”
“山口先生!咱们是现在清债呢?还是再让你多活几分钟?”林清寒不耐烦的对山口清介说道:“要么再多找几个什么前辈、师娘、师姑、师大姨的来?”
一块纯白的棉布铺在地板上,山口清介肥胖的身体跪坐在上面,癞蛤蟆似地皮肤裸露在空气中。他右手持一把短肋差,左手拿一块白sè绸缎,轻轻的抹过肋差上面的松花云纹。片刻后这把心爱的短刀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想到这里三角眼中流出几滴浑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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