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polpo。”艾莱娜教给我意大利语的称呼。
“她还养这东西?”我觉得乌拉库加越来越像女巫了。
“这可是她的宝贝,刚请来没多久,占卜很灵的。”艾莱娜说。
“占卜?这东西怎么占卜?”我诧异地问。
她解释道:“章鱼都喜欢往比较高的地方爬,你看里面不是有两个台子吗?乌拉库加经常用这两个台子指代两件事,然后章鱼爬到哪个上面,就表示哪件事比较靠谱。”
艾莱娜所说的台子是指玻璃盒里两个立方体的小玻璃罩,应该是能揭开来把指代的物件放在里面的。那只章鱼看似还处在幼年,不到我手掌心的大小,正惬意地趴在右边的玻璃罩上伸着懒腰呢。
我顿时来了兴致,说:“那咱们让章鱼算一卦?”
“算什么?”
第二天就是意大利国家队的欧锦赛预选赛最后一场,对手是小组里最弱的阿塞拜疆。“就算算明天国家队和阿塞拜疆谁赢吧,正好我这儿有东西能代表两支队伍。”我说着从包里掏出当天的《米兰体育报》,报上有关于第二天那场比赛的分析,也有两国国旗图标。我把两小块国旗从报纸上撕下,“就拿这个,快,先把章鱼弄下来。”
艾莱娜两手往后一背,说:“你自己弄。”
“这个……我不敢,我最讨厌软体动物。”看着那粘乎乎的东西,我真没胆量下手。
“你要预测就得诚心点,自己弄!”艾莱娜坚决地说。
我迟疑着,问:“它会咬人吗?”
“白痴,你看它有嘴吗?”
没办法,我只好战战兢兢地把手伸进玻璃盒,用手指捏它的触手。
“不行!”艾莱娜突然喝到。
我吓得触电似的把手缩回来,“怎么了?”
“你这样会弄伤它的,小心乌拉库加要你命,你必须两只手轻轻地把它抱起来。”她双手比划着说。
我再次把手伸进去,两只手,轻轻抱住它的脑袋,凉凉的,滑滑的,我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盒底,我赶紧把手缩回来,出了一身冷汗。接下来,我把意大利和阿塞拜疆的国旗图标分别放进左右两个玻璃罩。
一切就绪,我说:“看好了,刚才它是在右边的,如果马上它原路返回,爬到右边阿塞拜疆那个台子上,就说明它只是个低等生物,因为意大利是不可能输给那么弱的队伍的。”
章鱼的占卜开始了。只见它往前缓缓挪动,身体像一团泥一样摊开,再收紧,到了中间,伸开触手抚mo着两个玻璃罩的表面。我转到侧面蹲下仔细看,清楚地看到它的触手下,无数个圆形的吸盘时大时小地开合着。
“真恶心,达利那些流动的时钟就是从它这儿获得的灵感吧?”我想到了“达利的主场”,这一天碰上的都是软绵绵的东西。
“闭嘴,小心破功!”艾莱娜jǐng告我说。
章鱼左右迟疑了一会儿,停下不动了。又一会儿,突然,它的整个身体迅速往左收缩,然后抛出两三只触手紧紧挂住左边玻璃罩的顶部,其它几只贴住侧壁,巨大的脑袋就沿着那些触手,坐缆车似的缓缓爬上去。上去后,它收回挂在下面的触手,均匀地四面伸开,身体停在意大利国旗的正上方。
“哎?不错哦,还挺有灵气的。”我不由地夸道,“那就算点真格的吧。”
“还算什么?”艾莱娜问。
我告诉她说:“其实我最关心的是下周对拉齐奥的比赛。”
下面就要找指代两支球队的物件了。米兰的很好搞定,我的钥匙挂件就是米兰队徽,拉齐奥的怎么办呢?翻遍《米兰体育报》也没找到能代表他们的图样。
“啊!有了。”遍寻不着的时候,我灵机一动,想到个歪点子,从口袋里掏出阿玛尼的名片,“哈哈,果然有!”
“有什么?”艾莱娜伸过头来看。
“鹰的logo啊,这不是和拉齐奥的很像吗?”真的,除了颜sè和式样不同,两只鹰的形状、姿态、纹路方向都相当一致。“就这么着了。”不等艾莱娜反对,我立刻把阿玛尼大师的名片放在右边的玻璃罩底下,再把章鱼抱下来,把我的钥匙挂件放在左边的玻璃罩低下,占卜开始。
章鱼的八只触手全部张开,仿佛在抖擞jīng神,然后径直向左边米兰的“王座”攀爬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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