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岩只是一时好奇,以洞天之眼看向黄泉之眼,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就是这么一眼看进去,他的视线再也无法抽回,黄泉之眼不受控制的罩住了他,自超脱之手开始,而后是整个鬼体,他来不及发出声音,人就被吸进黄泉之眼中,房舍内立刻变成空荡荡的。
“这是怎么回事?”木岩吃惊看着四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黄泉之眼连自己都会吸进来,真是始料未及。
寂静,黄泉之眼中除了死寂就是虚无,漆黑一片看不到尽头,上无天,下无地,也无风也无雨,更没有光芒。
木岩洞天之眼大开,往四周一看,这能识破天地一切的双眼,在此地看到的,竟然也只是虚无罢了。他在原处立了片刻,即刻感受到前面某处发出虚弱的召唤,这召唤并没有敌意,反而有着善意。
他疑惑之下,收了洞天之眼,飞身朝发出召唤的地方飞去,越是靠近,那召唤就越强烈。木岩不知道前进了多远,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直到前面虚无处,出现一个身影,他才停下来。
“这?”木岩惊惧的看着眼前一幕,一具老的掉牙的干尸平躺在虚无中,额头处射进了一根金色的箭,干尸头上白发风干,掉了一半还剩一半,修长的手指上,指甲乌黑,皱巴巴的脸上,双眼紧闭。
干尸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上面绣着蛇咬尾的图案,此图案,象征着永无止尽的意思。
“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间响起,木岩抬头四处观望,却没有见到任何身影。
“我就在你前面。”那声音又说道。
木岩低头看去,那具干尸还是没有动,不过插在干尸额头上的金箭却是闪烁起金光来。
“我还以为,真的要老死在这里了呢。”那声音说。“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木岩眉头紧锁,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具干尸,道:“我叫木岩,不知道前辈是?”
“木岩,木岩。”那声音念叨片刻,道:“我是谁?这个我自己都有点忘了,我只知道,我那些老友都称我为鬼祖。”
“鬼祖?”木岩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自称鬼祖,恐怕就连九泉之中的皇者们,也无一人敢自称鬼祖吧。
“哎,果然如此,鬼族的确是没落了,我那些老友真是好算计啊。”那声音感叹道。
木岩虽然心中迷雾重重,却是不敢相问,只是耐心的站在原处等待,自己误入此地,必定是与眼前这鬼祖有关了。
“小鬼,你怕那满天仙佛吗?”自称鬼祖的声音突然问道。
“我一不登天,二不入空门,怕他们仙佛做什么?”木岩淡声道。
“哈哈。”那声音虽然虚弱,却是高兴的大笑,就好像要将千万年的怨都笑出来一样,良久后,他才停下来,说:“那你想掌控这些自喻苍天的家伙们的生死轮回吗?”
“仙佛也有生死轮回?”一直以来,木岩的意识中,那些仙佛都应该是恒古长存的,生死二字与他们都是无关,哪里来轮回一说。
“哼,上至九霄,下至九泉,谁不入轮回。”那声音暴喝出声,木岩的问题似乎说到了他的心痛处,毁天灭地气息在这虚无中衍生而出,惊的木岩不敢再说此话。
在这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木岩再度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那因为晋升鬼王而升起的信心,又被无情的绞碎。
“小鬼,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秉承我鬼祖的意志,将九霄神佛都打入轮回?”鬼祖问道。
“我哪有那般本事,只怕还未见着他们,就被天雷劈死了。”木岩说道。
鬼祖说:“我自有办法,让你能屠戮仙佛。这帮家伙,暗害于我,将我封印在此地,若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就真正的泯灭了。”
“前辈与那仙佛有仇隙吗?”木岩低声问道。
“我鬼祖怎会被仇隙沾身,看你这样子,肯定就是不知道真相的糊涂虫。让我来告诉你吧,现在这些九霄上的仙佛,其实都是些伪仙,伪佛。”鬼祖说。“这些家伙,以为单凭不断修炼,就能跳出轮回之道,简直就是笑话。”
“那不知,何为轮回之道?”木岩问。
鬼祖说道:“轮回之道,乃维持天地平衡的一个点,轮回一旦被打破,天地也就陷入失衡的场面,就如你现在看到的,天下仙门林立,只顾自己的一丝贪婪,求长生,得法力,获仙位。”
木岩低头沉思,鬼祖所说的,他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天上有仙,地上有人,地下有鬼,一切不都是正常的很。
“如此下去,天地间在无人,也在无鬼,只有仙佛,只有一个永恒的九霄,却在无新生,旧的永远是旧的,天地枯竭,所有的最终都化成虚无。”鬼祖冷声道。
“不是很懂。”木岩无奈的说道。自己修为有限,实在无法预见遥远的事情。
“以后你就会懂,你既然已入鬼道,便是仙佛的死对头,我现在给你一样东西,得了这东西,你以后就是仙佛的克星,你可愿意接受?”鬼祖问道。
“愿意。”木岩答道。这种情况下,不接受也得接受,木岩口中说着,心里却是这般想着。
“木岩,你以后就是我鬼祖的代言人,我要你以覆灭九霄为目标,将那些伪仙、伪佛者打入轮回为目的,代我行使鬼祖之职责。”鬼祖说道。
“晚辈谨记。”木岩恭敬的说道。
“那就好。”鬼祖说完,虚无中,一个蛇咬尾的白色图案落至木岩面前,一阵闪光,就印在木岩额头那鬼龙的双眉间,也就在这刹那,木岩感觉自己身处的世界发生了变化,这自己一直以为是虚无的世界,竟是不停变化的,就连那具干尸,似乎都是在重复着衰老。
“这就是真正的轮回?”木岩惊疑道。
“没错,真正的轮回是永不停歇的,如今我被封印,轮回也是出现裂缝,九霄之中便多出无数躲避轮回的家伙,你要将这些家伙打入真正的轮回。”鬼祖说。
“晚辈记住了。”木岩连忙答道,唯恐这鬼祖不高兴,将自己也打入这真正的轮回。
“你离开之前,我告诫你几件事情,第一是不要滥用这真正的轮回之力,你现在太弱,要是被那些家伙发现,定会不得好死。第二,你要经常打开虚无之地,弄些力量进来,好让我慢慢恢复,但也不要滥用,以防他们发现。”鬼祖告诫道。
木岩转眼一想,鬼祖说的打开虚无之地,应该就是黄泉之眼了,当即道:“晚辈都记住了。”
“很好,小鬼,还要提醒你一点,我随时都在看着你,也随时都能将你召进来,切记了。”这看似威胁又看似提醒的话语,让木岩不得不连连点头。
“你去吧。”鬼祖声音渐渐消失,木岩看着那干尸,刚想说什么,身后就出现一个黑洞,将他吸了进去,眼前一花,就到了后院房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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