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的七情六欲还未齐全,境界也没有到鬼雄境界,对于死前的记忆,也是支离破碎,他只能由记忆的片段来推断,木岩和午阳抱在一起,有点类似凡人打架。
午阳从木岩怀中离开,站了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望着阿七,疑惑的道:“出什么事了?”
阿七道:“西子湖外面有人在打架,还来了好多人,反正很危险,我们还是别出去了。”
木岩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起身问阿七:“都是什么人?”
“反正是些很危险的,比那些臭道士还要危险。”阿七心有余悸的说。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木岩看向午阳,心中已然有了牵挂。
“我跟你去。”午阳态度坚决,走到木岩身边,轻声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木岩无奈,只得带上午阳,两人出了洞府,收起北冥之甲,木岩手一挥,蓝色光华覆盖二人,遮掩了水鬼气息后,二人顺着湖水,浮到了湖面上。
“呼呼。”
狂风呼啸,平静的湖面卷起惊涛骇浪,乌云密布的天空,不时有雷霆在其中咆哮,二人惊异的躲在西子湖边缘,看着西子湖的变化。
“轰。”
巨响从湖面上传来,一道几百丈的水柱冲天而起,轰然炸开,化成水珠四处飘洒,两个人影恍若闪电,从中掠出,又不断交织在一起,能量的碰撞,激射出一阵阵耀眼的光芒。
“叮。”清脆的琴音忽然从湖边传来,如泣如诉,绵绵不绝,木岩惊奇之下,转头看去,只见自己坟墓所在的地方,一白面书生靠着柳木而坐,身前摆放着古筝,他正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之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书生轻叹道,双手忽然一压,琴音戛然而止,如崩碎了魂魄,木岩发自心里的难受,反观午阳,也是鬼体一震。
“欲见佳人,不见佳人,奈何奈何。”书生自身前桌案处拿过一杯酒,独自畅饮。
“咯咯。”一声娇笑,书生面前的睡眠浮现出一层雾气,里面走出一朦胧身影来,凹凸有致,若隐若现。
“去去,我不喜欢妖怪。”书生挥手,一脸不耐烦之意。
“岚公子如此绝情吗?”白雾中传来委屈的声音。
书生只是自顾收拾古筝桌案等物,朝身后芦苇丛走去,白雾中的身影见此,一声冷哼,随风而散。
“那是。”木岩发现,自己孤墓不远处,竟然建起了一座茅屋,那书生就进了茅屋之中。
“岚公子,莫不是巴蜀那号称无所不知的鬼公子不成。”午阳惊疑不定的说。
“应该就是他了,早听说此人专爱鬼魅,虽是一介凡人,却是走遍无数妖鬼之域后,尚且全身而退之人。”木岩说。
二人正看着,芦苇丛上空忽然落下一杆鬼头杖,正插在茅屋之前,阴气自四面八方袭来,围向茅屋。
“桀桀,岚清小子,你的魂魄,我就收下了。”阴测测声音飘忽不定的传进茅屋,那鬼头杖上的骷髅头,更是张开了嘴巴。
“你烦不烦,追老子十万八千里。”岚清一脚踹开茅屋之门,恼怒的走将出来。茅屋门其实就是一堆茅草。
“只要收了你的诅咒之魂,再远也值得。”那鬼头杖旁出现一个黑影,宽大的黑袍随风而舞,却不见黑袍中的人,空荡荡的,唯有这件衣服。
“好啊,你来,只要你收的下。”岚清看上去很生气,一摔手中酒盏,指着黑袍,全无惧色,更是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王八羔子的,不就是拿了你一跟骨头,没见你这么小气的。”
“哼。少废话,受死。”黑袍随风而展,化作遮天黑布,眼看就要朝岚清压下去,一声佛号突然从远处传来。“阿弥佗佛,手下留情。”
人未到,声先道,半句佛语惊退世俗妖魔鬼怪。
只见远处芦苇丛中,闪出一人来,他头戴斗笠,身披袈裟,右手持一黄铜禅杖,左后拿一圈佛骨念珠,白须飘飘,面带笑意,恍若九天神佛下凡。
也不见他如何施法,脚踩芦苇尖,如履平地,踏风而来,还未到茅屋近前,手指一掐,斗大金色佛文,闪着刺眼的金光跨越空间的间距,到得岚清头顶,刚好撞在那黑袍之上。
“嗡。”金属交击之音回荡在芦苇丛中,阴气一哄而散,漆黑的虚无处,传来几声闷响,那黑袍竟是颤颤巍巍的落在鬼头杖旁,卷起鬼头杖,冲天而起,没了踪影。
“多谢枯木大师帮忙。”岚清对走来的老和尚挥了挥手,一脸的洒脱,
“呵呵。”老和尚双手合掌,笑了笑,道:“公子不必谢老衲,此番前来,是有事与公子商议的。”
“有什么事,竟然请难阿寺七大长老中的枯木大师前来。”嘹亮的的声音从西子湖中传来,那原先交战正酣的二人中,突然有一人跳出战圈,一个翻身,横跨百丈之距,落在茅屋前,看着老和尚枯木。
这人约莫三十出头,身躯伟岸,神情倨傲,一身白衫,腰系玉带,脚踏青龙长靴,手持麒麟宝剑,他站在那里,就如一把未出鞘的宝剑,寒光闪闪,杀气逼人。
“重阁别来无恙啊,手中的剑倒是越发的凌厉了。”枯木信手一挥,那满天的剑意,如遇骄阳,瞬间融化。
“山中难阿,雨中剑楼,风中望龙。此为巴蜀三大奇门,如今难阿寺与剑楼都来了,那望龙塔的人,想必也不远了。”午阳感叹着,收回目光,转向湖中刚与重阁斗剑之人。
此刻,那人脚踏水浪,面无表情的望着低沉的天空,并不因重阁的突然离开有任何不适感,狂乱的乌发随风而动,手中黑色长剑也是朴实无华。
当午阳看向此人时,他却是有意无意的别过头,瞧向午阳与木岩藏身之处,刹那间,木岩和午阳只觉如置身刀山剑海,四周都是锋锐的刀锋剑刃。
“走。”木岩一把拉住午阳,转身就往湖底下逃遁。
那望天之人见此,只是若无其事的在剑锋上轻轻一弹,犹如断弦古琴,一声脆响,木岩二人身后的水面,竟是凝聚成道道锋芒的剑气,长了眼睛一般,刺向木岩二人。
剑气清冷,逼人心魄,木岩二人若是直接被这剑气刺中,木岩丝毫不怀疑,二人的做鬼历程,就到这里了。
“过来。”木岩一把将午阳抱到身前,北冥之甲涌出,化成蓝色龟甲,将木岩二人护在其中,如此木岩还是不放心,额头上的鬼龙图纹发出低吼之音,木岩周身出现层层黑色骨质,背后更是出现一条锋利的龙尾,转眼间,木岩就变成一个有着人类面貌的龙人。
“哧。”
木岩刚做完这些,剑气正好赶了上来,刺在北冥之甲上,坚硬的北冥之甲没有让木岩失望,但是剑气并没有完全抵消,还有一小部分的剑气穿透的了北冥之甲,落在木岩身上。
“嗯。”木岩一声轻哼,全身微颤,在午阳担忧的目光中,承受了所有剑气,逃近地穴中。
“倒是奇特的水鬼。”湖面之上,那发出剑气之人,见木岩受住了自己的剑气,脸上涌出颇为奇怪之色。虽然那只是轻轻一点,但也包含了他的剑意。
他轻轻摇头,继续望天,很快就忘却了这件不足为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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