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伯阳嘴角抽动了一下,道:‘很好.‘
又道:‘这一剑,你终于懂了.‘
忽又暝目大喝道:‘辅镜良听令!‘
辅镜良全身一震,未及思考之前,已是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朱伯阳沉声道:‘枫舞百里你已学得,天痕千幻你刚刚也见过了,现下,我便来传你三绝剑的最后一式.‘
‘天下最强守招,云山万端,也该是传给你的时候了.‘
‘因为,很快,你就就只能倚靠你手中的这柄宝剑了‘
辅镜良猛然一惊,抬起头来,未及发问,朱伯阳已又叱道:‘噤声!细听!‘
直用了整整个半时辰,朱伯阳方将剑法口诀尽传,他口说是传辅镜良最后一剑,但口说手比之际,于前两剑也多有指点.
辅镜良心下虽是好生狐疑,不明就里,但这三绝剑精妙无匹,深奥难方,早已将他心神牢牢吸摄,那里还有余心它顾?
眼见辅镜良依言使剑,一招一式,已是大合规矩时,朱伯阳的脸上方现出了些些笑意,旋又褪去,慢声道:‘明白了?‘
辅镜良收敛心神,默默想了一遍,拱手道:‘弟子受教.‘
朱伯阳微微点头,道:‘好,很好.‘
又道:‘你走罢.‘
辅镜良愣了愣,道:‘走,去那里?‘
朱伯阳笑道:‘去那里?问我作甚?‘
说笑间,他已将一个小小包袱自背上解下,丢在了辅镜良的面前.
‘自这一刻起,我已不再是你的巨子,你也已不再是墨家的一员了‘
他语气和缓,但听在辅镜良耳中,却当真有如连串晴天霹雳,登时被震至六神无主,失声道:‘巨子,您!?‘
朱伯阳摆摆手,道:‘莫急,听我说.‘
辅镜良虽是震惊莫名,但朱伯阳的从容不迫却就有着一种奇妙的效果,将他的情绪悄然平息下来.但朱伯阳的下一句话,却又将他刚刚镇定的怀疑再度震动.
‘其实,我本就打算将你逐走的‘
微笑着,右手虚按,将辅镜良安抚住,朱伯阳淡然道:‘若不如此,我又怎能放心将巨子一位传你?‘
‘若无当日的江湖历练,我绝不可能有今日的一切,而天泣天泣他也绝没可能有这样强.‘
‘对我的行事与决策,你已有所怀疑,而我,就不愿以巨子的身份勒令来你的服从.‘
‘因为,和其它人不同,镜良,你就是我选择来继承墨家的人,终有一天,你必须要进行‘决策‘和发出‘命令‘,所以,你就必须培养出你自己的‘想法‘,你自己的‘意志‘.‘
‘去罢,镜良,带上你的剑,走向江湖,去观察和思考之后,找到你自己的答案,当你可以下定决心,决定是否该支持我的选择时,你才可以回来.‘
‘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想明白,因为,当你再回到这儿的时候,我希望见到一个不再犹豫不决的人,一个已经可以担起整个墨家的人.‘
‘你就可以支持我,也可以不支持,只要,那决定是由你自己做出的就好.‘
‘去吧,镜良,去看清楚这江湖,去想清楚面对你的事实,去想一想,怎样,才能更好的行义.‘
‘我也很希望你能想一想,为什么,当年的一干鼠儒,可以将历代帝王弄于手中,为什么,那个当年被讥称为‘圣之时者‘的人,可以成为威在天子之上的‘圣人‘.‘
‘理想是很好的,可是,在那之前,你必须先活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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