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伤如此,胜你不武,它日再战.‘
似是不屑多说,只失下这十二字,那大汉便快步离去,只是他所去的方向,却也是向席家庄去的.
那人看他离去,眼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光芒,哼了一下,咬牙站起,方要离去,忽地面色一变,耳细听了一下,忽地一跃而起,藏身进了一颗大树的树冠之中.
不一时间,已有两人飞驰而过,到得树下时,忽地站住,只听的一个女子声音奇道:‘太师父,你看,这是‘
便听的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唐家的人来过.‘
又道:‘只怕今晚已有别人来过啦!‘
先前那女子笑道:‘那倒须得小心些啦.‘说着已是疾奔而去了.
直俟她们走远,那人方慢慢从树上溜下,摇摇头,苦笑道:‘真没想到,连他们也来了,早知如此,唉‘
唐若希追敌,唐谕威伤重,主持大局的,自然是唐半青了.
快速的发下了几道命令,将轻功暗器最好的几个子弟派向唐若希追去的方向,唐半正待要去席天龙解释几句时,忽地听的一阵大哗,夹有打斗之声,心下一惊,想道:‘是调虎离山之计!‘忙飞身过去看时,不由得又是一愣.
正横着刀,在十余名唐家子弟的包围中冲杀的,竟是郑奇.
方才郑奇被那人一脚踢的七昏八素,好容易回过神来,耳听的那人被唐若希追去,心中松了一口气,正要走开时,忽地被两名唐家子弟疾扑过来,将他双肩一扣,沉声道:‘不许乱动,立刻回去!‘竟似拿他当囚犯一般看视,不觉顿时有些恼怒,心道:‘奶奶的,神气什么?方才若不是老子见机快,此刻早连命也没了,你们既是这般了得,怎地又拿不住他?!‘
他既是心中不悦,便有些不服,腰间暗暗发力,便想要直起腰来说话.
那想那两人一觉他用力反抗,竟是全不犹豫,同时出手,砍向他颈间.
他们原也只是想将郑奇打昏制住,倒也别无恶意,但此处人身要害,郑奇又方历险境,一觉有异,猛的一惊,不自由主的已是运力一挣,身形前侧,与之同时,右手间大刀已是反手回掠,立时便听的两声惨呼!
这两人一来武功本就不若郑奇,二来也浑未将他放在眼中,那里想到他竟敢贸然出刀?措手不及之下,腰间已是中刀,总算郑奇原也无意伤人,刀锋及体时又已有所警觉,将手上劲力收回,是以未能一刀斩杀二人.但纵如此,这两人受罪也是不轻,都变作了滚地葫芦,捂着腰,倒在地上,只是不住惨叫.只方叫的几声,已有五六人围了上来.
这些个唐家子弟眼见八名同门死在地上,唐谕威重伤不省人事,早已经一个个心下恼怒,此刻忽见郑奇竟敢出手伤人,那里还忍耐的住?郑奇眼见不对,又不知那两人伤势如何,心道:‘奶奶的,那两个家伙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倒是麻烦.‘
又想道:‘老子本也呆的烦了,趁着那个老家伙不在,不如先跑吧!‘大吼一声,挽出一个刀光,猛冲了出去.
这些个唐家子弟虽是单打独斗都不如他,但若是暗器尽发时,郑奇却也万万抵挡不住,还好他们也都知道他乃是重要人证,出手不敢取他要害,是以郑奇一时之间,倒还抵挡的住.
唐半青心道:‘若教二先生见到这等情形,岂不难看?‘正要出手时,忽地眉头一皱,冷笑了几声,道:‘都给我让开!‘
那个些唐家子弟听到他号令,都是一怔,却一向服从惯了,不敢不违,纷纷退后,郑奇见是个机会,大吼几声,连劈数刀,冲开一条道路,向前面去了.
他方冲时,忽觉两条手臂上微微一麻,却也不敢停下察看,只是一路冲去了.
唐半青冷笑一声,心道:‘便送席天龙一个便宜,也算对得住他了.‘喝道:‘来啊,速速收拾干净,这般慌乱,成什么样子!‘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的冲到了前厅,再向前冲不足百步,便是自由了,但郑奇,却已不能再进.
席天龙的刀,已将他阻住!
已有了较之更强的刀法与刀心,也有着比之更多的经验与历练,但是,郑奇,却是落尽下风,节节败退的被逼到了狼狈不堪的地步.
他斩不中席天龙!
他的手,每当想要用力伸展的时候,就会从肘部传出一阵尖锐的麻痒之感,虽不是很痛,但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刺激,几乎是在他挥手的同时,便会将他的力量破灭无余.
他能清楚的感到,有两根小小细细的牛毛针正深深牢牢的嵌在他的两肘中,而这两根细针,那自然是唐半青的杰作了.
虽然忿忿,却也不由得佩服和心惊,能够开发出这样的东西,不仅仅是使用者的武功与眼力都要极高,在开发之初,非得要对着‘人体‘与‘铸造‘这两样东西都有着极为不凡的认识才行.
(蜀中唐门,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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