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摇摇头,忽地正色道:‘仇兄,在下仍有一事未明.‘
仇水空微笑道:‘说来惭愧,是马车翻了.‘
苏元点点头,面有敬意,叹道:‘仇兄果非凡人,它日得志,必能史册留名.‘
又道:‘以仇兄所见呢?‘
仇水空笑道:‘在下不擅武功,胡镖头受创未复,若是有意为之,大可直接取了胡镖头性命去.‘
苏元叹道:‘与仇兄说话真是痛快.‘
又道:‘昔闻颜子能举一反三,常以为过之,今见仇兄,方知古人诚不我欺.‘
仇水空笑道:‘苏兄何必客气,孰不知在下今日能与苏兄一晤,也是痛快非常,所谓高山流水之意,岂是什么人都解得的?‘
两人相对一揖,一起大笑起来,惺惺之态,已是溢于言表.
要知苏元自方才起,便一直觉得奇怪,陈双冬既是将胡鲁之事瞧的这般重要,又为何要将他已回来之事弄得走卒皆知,是以发问,不料弦歌方动,仇水空竟已料雅意,不由得心道:‘倒真是个才子,若只屈身食客真是埋没了,想来已是韩侂胄手下的谋主一流人物了.‘
陈双冬听他们说话,只觉得迷迷糊糊,但眼见这两人却显不是交恶模样,心下倒不担惊.
苏元又将当日寻见胡鲁诸多细节一一问了,方知原来那大屋早人去屋空,就只留了个胡鲁在里面,被点了穴道,人事不省.又问了详细方位,便笑道:‘今夜端得好月色,想是老天不弃,教俺走个夜路,这便告辞啦.‘
仇水空笑道:‘今日已是十七,苏兄何不歇上一晚再走,须知此时观潮,虽是不比中秋,却也别有风味呢.‘
苏元听他说,便笑道:‘仇兄言之有理,只这般便得叨扰二局主啦.‘
陈双冬笑道:‘这是那里话,老弟太客气了.‘便一迭声喊人,安排清净上房,烧水布酒不提.
第二日早上起来,苏元便起程上路,却教郑奇缠住,仍是两人一并去了.
海宁去临安也只数里路,两人所骑都是好马,不消半日,已到了海宁.其时日未过午.
两人一路上早各吃过了些干粮,再不耽误时间,打马直奔陈双冬所言大屋而去.
这大屋坐于海宁城外里许之地,据言本是前代贵人别所,前后七进,倒也好生气派,只是久未住人,颇为有些破落.
当地传言,那贵人乃是因受谗贬死,死不瞑目,化作厉鬼,出没屋中,甚是厉害,当地百姓无不知道,是以虽然久废,却也没什么人敢去进占.
苏元心道:‘厉鬼云云,自是有人装神弄鬼,以此来看,这地方为人所用已非一日两日了.‘
两人将大屋前后细细查了一编,却是一无所获,虽也有几处痕迹,却都没什么大用,苏元不大甘心,复又搜了一遍,却仍是两手空空,眼见的天色渐暗,向郑奇苦笑道:‘今番丢人啦.‘
郑奇笑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又道:‘若是连大哥都查不出什么端倪的话,便是临安城中六扇门的精英尽出,只怕也查不到什么了.‘
苏元摇摇头,苦笑道:‘说不得,说不得啦.‘
两人商议了一时,苏元却终是不甘心,便要在这里再住一晚,郑奇自是顺着他.
至于厉鬼云云,两人却那放在心上?苏元更是自盘算道:‘最好仍有几个不开眼的来这里胡浑,倒反是条线索了.‘
睡到半夜间,苏元忽地惊醒过来,手按刀柄,心道:‘来啦.‘
细碎的脚步,本是极轻极微,但要令苏元惊觉,这种程度便已足够.
郑奇被苏元拍醒过来,却教他按住,未有动作.
苏元心道:‘听脚步声,这人功夫不坏啊?‘向郑奇打了个手势,悄不作声的移至门边,守在那里.
郑奇会意躺倒,不一时间,已又是酣声大作.
那人果是听到,脚步声迟疑一下,便向这边行了过来,却是越发轻了,若非苏元先已知道有人,竟也几乎听不出来.
不一时间,那人已到了门外,却不知为何,停在那里,再不动弹,竟似是在听郑奇呼吸一般.
苏元已知此人绝不简单,一发的小心,屏住呼吸,右手已聚起了八成真力.
一片寂静中,苏元忽地悚然一惊!
并没有什么可以惊的理由,但苏元却悚然一惊!
(怎么回事?)
身经百战,苏元已积累出了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虽然不是每次都正确,但他仍是极为信任自己的这种‘感觉‘.
这种只有在有真正的‘危机‘临近时才会出现的‘感觉‘.
顺应着自己的直觉,苏元在有所思考之前,已是右肘发力,狠狠的向横里捣出!
http://(看到.)./gb/literature/li_martial/100012850/index.asp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